外頭,包括那些茶館酒肆裏,可沒少聚眾說起這事兒,全說總兵大人威武,用兵如神,殺伐果決,厲害超群,總兵大人一出馬,那些馬賊們全望風而逃,連那些綠林幫派也給剿滅幹淨,實在是大快人心。
外頭的老百姓對何總兵一翻歌功頌德,馬賊被清掃一空,大家總算不必再提心吊膽,正逢年關將至,城內的老百姓早已迫不及待地出城遊玩或是走親訪友。
而錦繡藥鋪卻是忙下忙下,幾乎腳不點地。
這回官兵剿匪,雖說大獲全勝,但傷亡卻是慘重。
官兵剿賊整整十天,錦繡藥鋪卻通宵忙碌了整整十五天,若不是還請了齊家藥館的幾位大夫以及夥計過來幫忙,否則光靠錦繡一人,還無法應付那些龐大的傷員。
因為傷兵實在太多,每天抬進抬出,全是鮮血淋淋,漸漸地藥鋪裏就全成了醫治傷兵的地方了,那些但凡受了傷的官兵已習慣性地被抬進錦繡藥鋪,傷兵實在太多,錦繡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在救治方麵也就無法控製嚴格,倒讓齊玄英給搭了把下手,直至後來漸漸獨挑大梁,再到後來包括幾個從齊氏藥館過來的幾位大夫也習慣了錦繡獨特的外傷療法,也有模有樣地拿起針線幹活了,雖然縫得實在不怎樣,但總歸沒把人治死。
在年關過後的慶功會上,錦繡藥鋪以及齊氏藥館被隆重褒獎了一番,甚至還請了巡撫大人親筆墨寶,兩家都得了三千兩紋銀的賞賜,還得了一塊“仁心仁德,技藝精湛”的匾額。
錦繡的名氣真正打響了,鍾二夫人也來向錦繡說媒,雖然以錦繡以“守孝期還未過不宜說親”為由婉拒,但鍾二夫人並不死心。
“我知道姑娘一向有主意,在醫術上那是沒話說,可你畢竟是女兒家,女孩子總歸要嫁人的。雖說你行醫救人,當百無禁忌,可到底有違世俗,一般人家還是有些忌諱的。先前我還替你擔憂來著,生怕你為了行醫救人卻耽擱自己的終身大事,如今總算有人能慧眼識珠看上你,我這心裏也替你高興。”
錦繡驚訝至極,她知道自己行醫確實驚世駭俗了些,雖然外人沒有明著說出來,對自己畢恭畢敬,但背地裏說的可就難聽了,古人都思想僵化,把女子閨閣老養看得格外嚴重,她成日與醫藥為伍,雖然隻是行醫救人,總歸是有汙名聲,那些稍微有點體麵的人家也是不屑與她結親的,她也不以為意,原本還打算將來找個同樣是大夫的男人。這樣就不至於讓人說閑話了。
“夫人,我知道我開藥館行醫確實驚世駭俗,不為世人所容。所以也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將來找個能理解並支持我的婆家就成了。高門大戶我也消受不起的。”
鍾二夫人混得可是中高級權貴圈,認識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就算與她說親,也應該是有些家底或是有些身份的,如果腦子正常,四腳健在,又有點身份,又非歪瓜裂棗,會娶她一個女大夫為妻麼?答案是否定的。
鍾二夫人知道錦繡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這孩子,也太妄自菲薄了,我與你說的那戶人家,你應該有印像的,那人身份也不低呢,人家可是金陵城從三品的遊擊將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