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安陽郡主並不知道這裏頭的名堂。
徐子泰在當天晚上,就發起燒來。安陽郡主連忙派人去叫軍醫。但整個中路軍營裏有兩百多個傷員,而軍醫卻隻有區區十來名,最讓人生氣的是,這些軍醫裏頭,並沒幾個醫術高明的。
安陽郡主氣慘了,對徐子泰的親兵嘶吼著:“王錦繡呢?她轄管宣府軍醫,如今軍醫們一個個偷奸耍懶的,她身為醫官,就不管了?”
親兵苦著臉道:“回夫人的話。王錦繡王大人已回總督衙門休息去了,小的請不到她呀。”
安陽郡主氣得瞪眼,“真是豈有此理,我兒現下正發高熱,她倒好,不緊著過來醫治,居然還敢回去睡覺?她這是哪門子的軍醫?有她這麼做軍醫的嗎?”
徐子煜睜著酸澀的眼說:“娘,錦繡在下西路足足累了兩天,現下戰事結束,回去休息也是常理呀。”
安陽郡主緩了口氣,“可你大哥現下燒成這樣了,她再如何的勞累,也得給他看了再去休息呀?難不成,我就是那般不講道理的人嗎?”
一旁的軍醫很想說,你這婦人就是不講道理的好不好?
“不成,你大哥都燒成這樣了,得趕緊退燒才成。王錦繡累了,休息去了,那其他軍醫呢?”安陽郡主說,“如今那麼多傷兵們受了傷,我就不信,兵營裏沒個值勤的軍醫?”
軍醫回答,“有的。有齊大人,李大人,以及康大人都在傷兵營裏輪留守著的。不過他們都在下西路軍營。中路軍營傷員比較少,隻有盧大人一個人負責的。”
安陽郡主不滿地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去請盧大人?”
親兵一臉的委屈,看了軍醫一眼,忍不住道:“夫人您忘了?昨日您要帶大人走的時候,軍營裏的護士就有言在先。在無主治大夫的同意就擅離病房而引發病情加重的,軍醫概不負責。”
安陽郡主怔了怔,然後怒道:“放肆。那種醃讚地方,豈是我兒這種身份的人能夠屈就的?”
一旁的軍醫再也忍無可忍,說:“這位夫人,您口口聲聲說軍營裏的病房醃讚。但您肯定沒想過,呆在那種醃讚的地方,病人傷口卻不容易感染。”軍醫一臉忿然地說,“讓所有患者都集中治療,一來病房裏都有專人看護,有任何情況都可以隨時進行救治。二則,也是減少患者感染的機會,三則,更是減少軍醫無謂的辛苦奔波之苦。依徐大人這樣的身份呆在病房裏確實受委屈了。可徐大人離開病房,我們軍醫就無法及時跟蹤病情。夫人,徐大人之所以病重,實在怨不得我們怠慢徐大人,實是因您的一意孤行。”
安陽郡主心裏一驚,難不成,真是她誤了兒子的傷勢?
可是,可是……她的兒子可是鎮國侯世子呀,為什麼就不能享受些特權?
何勁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趟在傷兵營裏,諾大的屋子,起碼安置了上百個人,一群人雖然安置在諾大的屋子裏,但並不吵雜,也並沒有他印像中的尿味,臭味,汗酸味、血腥味、藥味等等混合的難聞的氣味。雖然有種刺鼻的藥味,但並不難聞,一時間,他對所謂的病房又有了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