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半路裏冒出了個婆子,口口聲聲還要她看在顧夫人的麵上救她家主子,真真是可笑。顧夫人惡意婚婚在前,她憑什麼還要看在她的份上救她的親戚?當真以為她真是醫者仁心,爛好人?
“我是宣府的軍醫,食朝廷奉祿,自然要為朝廷辦事。我的責職便是替邊軍將士們效力。至於外人,請恕錦繡無能為力。”錦繡冷著聲音,打起了官腔。
婆子急了,連忙跪行了兩步抓住錦繡的桔黃色繡花鳥鏤空紋紗絲帛裙擺,“王姑娘,您這能見死不救呀。我家世子爺可不是外人,那可是威國公府老夫人的親侄子呀。我們家夫人,與威國公老夫人可是嫡親姐妹的。王姑娘,您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才是。”
錦繡被氣樂了,反問一句:“我與威國公老夫人又不熟,憑什麼要看在她的份上給你家世子治病?”
她與顧夫人從來沒有對過盤。
這個表現雍容華貴,實則小心眼小鼻子又尖酸刻薄的婦人,她看自己不順眼,錦繡也看她不順眼。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又特別的自以為是,寧願我負天下人,不肯天下人負她,典型的自私自利還特別的自以為是的人。先不說她三番兩次對她恩將仇報,單說她為了攀高枝毫不猶豫地舍棄她的行為,便把她打入老死不相往來、一輩子都不可原諒的黑名單中。
如今,居然還有人打著她的名頭跑來讓她救治,呸,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婆子張口結笑,但她反應還算快的了,又道:“姑娘還在記恨二姨奶奶麼?姑娘您誤會二姨奶奶了。”
錦繡打斷她的話,“不要再說了,你家世子爺若病的嚴重,還是早早抬去總督府的醫館讓那兒的太醫給醫治吧。你放心,他們的醫術都是非常厲害的,並不比我差。總督醫館就在前邊不遠處,一射之地便到了。去吧,別再耽擱了。我是食朝廷奉祿的人,怎可公器私用給私人看病呢?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可會治我的罪的。”
直到現在,錦繡才真正感激起趙九淩來,原來這貨之所以不讓自己在醫館裏行醫,也並非私心作祟,而是出於保護她的心思。如果沒有他先前霸道又蠻不講理的命令,說不定她現在估計會被那些自以為是又有不凡身家的病人給累垮了。
不再理會那婆子的苦苦哀求,錦繡進入總督衙門,冬暖又把今日的事兒與她原原本本說了,錦繡大怒,“沒見過這般無恥之人。”當真是開了她的眼界了。
如果她是顧夫人,早在先前攀上高枝後舍棄了她自然是沒臉再見她了。想不到還有臉跑來找她,還冠冕堂皇地說看在她的麵上,呸,她的麵子有多大?在錦繡眼裏,一毛錢都不值,甚至倒貼都不要,這定國公夫人還大言不慚地說看在她妹子的份上,滾他奶奶滴蛋。
因為狂怒,錦繡連最原始的粗話都冒了出來,顯然氣得不輕。
冬暖也百思不得其解,“當初顧夫人那般對您,眼下又厚顏來找姑娘您,估計那定國公世子病得不輕了。所以這顧夫人這才又放下身段跑來哄姑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