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庫房總算有進賬的張文英樂不可吱地笑了起來,但他卻不知道,醫館的聚寶盆齊玄英,這時候卻是一肚子的火。
戚丁氏對錦繡一肚子火,但這時候兒子病情也不能再拖了,隻能先暫時把這口氣咽下,放下身段來找齊玄英。
她原以為打著定國公府以及威國公府的名號,這個據說是王錦繡大弟子應該很快就會出來的,但卻沒有。這讓她很是不滿。
在進入普通房病房後,兒子已痛得滿麵青色,總算這兒的大夫還算有點人性,知道兒子的病確實嚴重了,這才不得不安排做手術。但仍是要等到第二日傍晚才能做手術。
戚丁氏很是不滿,覺得兒子都病成這樣了,為什麼不能及時醫治呢?
齊玄英說,“等候做手術的人實在太多。令郎這病還不算太嚴重,先暫時吃上藥物控製病情,從現在起,不得再吃任何食物了。切記。”齊玄英實在是忙,又交代一番後便匆匆離去。
但戚丁氏卻不讓他離開,非要他現在就給兒子看病,並且很是不滿地嚷道:“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你師父王錦繡還要恭敬叫我一聲姨母呢。你怎能這樣對我?”
齊玄英愕然,在心裏納悶,自己的師父什麼時候有了個姨母來著,並且還是這麼的有權有勢,以前怎麼一直沒聽說過?
戚丁氏把他的愕然當作是被自己的真實身份嚇著了,又威嚴不滿地命令,“你師父呢?她怎麼不來給我兒看病?”
“楚王身子不爽,師父走不開。再則,軍營裏還有好些要緊事等著師父處理。”
戚丁氏不滿地道:“再忙再要緊,自己的姨母也得抽空見一見吧?”她越說越不忿,又望著其他太太都朝這邊望了來,大多還都是熟麵孔,不由加大了聲音,“這有了名氣,受人捧上兩句,就以為自己成神仙了,架子倒是拿得老大。連自己嫡親的姨母也敢怠慢,成什麼樣?”
簡陋的病房內倒是置了幾盆名貴的銀絲炭火,設置了七八張病床,這間病房裏也還有其他病人在場,聞言忍不住紛紛看了過來。
病房內大多都是從京裏來的,並且能住進頭號病房的,自然身份不會太低,也都認得戚丁氏,紛紛在心裏嘀咕著,“這戚夫人真是王錦繡的姨母?我怎的一直沒聽說過?”
“王錦繡對自己的親姨母都這般態度,想來平時候關係也不怎麼樣。”
大家都同處京城,自然知道戚丁氏的踩低捧高又愛使長輩的款兒,也就沒什麼奇怪了。
戚丁氏見眾人目光都朝這邊望了過來,並且竊竊私語著,心裏越發得意,你王錦繡拿大是吧,擺架子是吧,我就讓你擺,讓世人都瞧瞧你這個小輩對自己姨母是什麼德性。哼,大周朝可是講究孝道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敵過不敬長輩這頂大帽子。
更何況,我可是也你未來婆母的親姐姐呢,你居然這般怠慢,到時候看我不在妹妹跟前告你一狀。
齊玄英拜在錦繡名下已有三年了,自然知道師父的身世,錦繡的身家再是清白簡單不過,什麼時候冒出了這麼個姨母?於是他問道:“這位夫人,在下師父隻有一個嫡親的兄弟,除此之外,在這世上別無任何親人。這位夫人口口聲聲說是我家師父的姨母,請問可有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