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年未見的兒子,帝後自是激動期待的。期間,自然提及了錦繡。
皇後沒能第一時間見到錦繡,有些不滿,“怎麼不把王氏也一道帶進宮來讓母後瞧瞧?”
趙九淩笑道:“是兒子不讓她進宮的,一來她一路舟車勞頓,身子極是不適,精神憔悴,恐失儀於殿前。二來,太後今日還特意派人在城門外,吩咐錦繡去鄭家給鄭明看病。錦繡才從宣府趕回來,累都累死了。更何況,我趙某人的妻子,母後未來的兒媳婦,哪能由著一個小小的侯府就揮之即來的。所以兒子便找了借口,讓錦繡回鍾家去了。”
皇後嗔笑,說:“明說心疼自己的媳婦吧,還找那麼多的理由。”
趙九淩笑了笑說,“錦繡雖出身寒微,但她伶聰慧俐,端莊玲瓏,母後會喜歡她的。”
皇後微哂,“我自己的媳婦,當然要疼的。”鳳目微轉,望著兒子瘦削的臉,有些埋怨,更多的是心疼,“又瘦了,王氏不是神醫麼?怎不讓她給你補補?”
趙九淩大笑,“母後,您媳婦隻是醫病的,又不是專門給我補肉的。”
皇後也知道自己有些牽怒人,但自己的兒子當然自己疼的,於是又說:“聽說你在宣府,還生過兩回病。”
“嗯,也幸虧錦繡醫術高明,不然兒子不知還要被折騰到什麼時候。”
皇後長長一歎:“罷了罷了,果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三句話都不離那王氏,她還能說什麼呢?兒子年紀也大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中意的姑娘,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吧。
承天門前,鄭夫人遞了牌子進去,卻被告知,太後已經歇下了,不見任何人了。有事明日再來。
鄭夫人不死心,又讓人傳話:“麻煩這位大人再通報一下,我是正陽侯夫人,如今有要事鄞見太後,太後一定會見我的。”
那人一臉的恭敬,但說出的話卻硌死人,“太後已經歇下了。夫人切莫讓卑下為難。”
“胡說八道,現在才剛過酉時,太後哪有那麼早就歇下的。分明是你這奴才欺上瞞下,不與我通報。”
侍衛冷冷地道:“太後鳳體微漾,這陣子都歇得比較早。皇後娘娘親自下的口諭,外命婦沒任何事不得任意進宮來叨擾太後清靜。違者重罰不怠。”
鄭夫人氣極,卻又無可耐何。盡管她是太後的娘家嫂子,可在皇宮裏,她還真不敢擺架子的。
找不到太後作靠山,鄭夫人最終無耐之下,也隻能放低身段,去了鍾府請錦繡了。因為兒子自從聽得王錦繡回京後,越發吵鬧肚腹疼得厲害了。
鄭夫人哪還顧得上什麼麵子不麵子的,親自來了鍾府。
聽了下人的通報,已經睡了一覺的錦繡也隻好起了床,穿好衣服去見鄭夫人了。
被妖魔化的太後已經讓她心存畏懼了,所以更是討厭與太後有關係的鄭家人。但這時候人家找上了門,也不好再裝聾作啞了。
鄭夫人盡管心裏罵死了錦繡,可在見了錦繡後,卻是滿身的親熱客氣,把錦繡春承到天邊去,然後話鋒一轉,又把自家兒子的病說得無比嚴重,似乎錦繡再不去就要一命嗚呼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