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別有用心之人見挑不起這些女眷的情緒,眼珠子一轉,又另外起了話題。
鄭二奶奶先是高聲指責這些菜式太過寒酸,哪配得上楚王府高貴的門弟,以及這些尊貴的客人。然後話語倏轉,“到底是新婦,又是第一次辦這種高端席宴,辦不好也是在所難免的,咱們也不會真要雞蛋裏挑這個骨頭。不過楚王妃,聽說太後也怕你管不好諾大的王府,所以特意派了兩個宮裏人,專門替你分憂解勞的。你怎的不用她們呢?有她們在,相信今日的席筵肯定辦得有聲有色。”
這鄭二奶奶聲音實在太大,居然蓋過了前邊搭建在水榭上的戲班子。數十桌客人也全都寂靜下來,想看錦繡的反應。
錦繡冷冷地盯著這鄭二奶奶,她沒有見過此人,但也聽鍾大奶奶提及過此人來事的本領。
鄭二奶奶絲毫不怕得罪錦繡的,見她保持著沉默,想必已被自己鎮住了,不由得意至極,到底是新婦,說她兩句就詞窮了。
“如意二人好歹也是太後宮裏的,跟著太後也學了不少主持中饋的事,幫著王妃管理小小的王府也不在話下。妹妹隻需好好做你的王妃便成,有什麼事交給她們去辦就是。王妃別猶豫了,快去把如意二人叫出來,讓她們在賓客跟前露露臉。”
見錦繡依然不為所動,不由沉了語氣,“怎麼,莫非楚王妃容不下她們?”
一些看不下去的人想說上兩句,卻被身邊人給拉住。
謹王妃有些不忿,側頭望著自己的閨女,“你攔我做甚?”
妍姐兒小聲說:“這人分明故意挑事的。淩王嬸也得自己解決才好,否則旁人幫了她也會沒臉的。”
謹王妃咬著下唇,也覺得女兒說得有些道理,可仍是扼腕不已,她先前因周王妃的事兒與錦繡鬧了些不愉快,這陣子也一直在找機會彌補,如今有千載難逢的機會,卻又是這般場合,還真讓人進退兩難。
與謹王妃同桌的老太妃也跟著點頭,“妍姐兒說得有理。錦繡不管如何,總歸是咱們趙家的媳婦,豈能讓一個不知所謂的東西給這般打臉?不過這時候錦繡一定得撐住,否則就真的沒臉了。”
另一個王妃也跟著點頭,“這鄭張氏,還真是不知死活。”
“肯定是那位指使的。”
這邊,錦繡冷冷地對上鄭二奶奶,說:“也好,就把她那二人叫出來吧。”
鄭張氏麵露得意,錦繡又說:“剛好我的腿走得酸了,讓她們給我捶捶腿才好。”她還算是厚道了,沒有當眾說出讓那二人出來充當伶人。
眾人一樂,差點沒笑出聲,真讓那二人出來給錦繡做捶肩侍候人的活兒,不止鄭張氏會沒臉,連太後也會更加沒臉呢。
太後賞的人,再身份特殊,總歸是侍候主母的。錦繡這麼做也沒錯,連太後也不好說什麼。
但這樣一來,鄭二奶奶可就沒臉了。
如果鄭二奶奶聰明,趕緊見好就收,可她非要來一句:“太後她老人家賞的人,你也要當丫環使?”
錦繡說:“既然都是賞的,難不成還要當祖宗不成?”
鄭二奶奶詞窮,隻好把太後拉出來:“可畢竟是太後賞的人,總也要給幾分臉麵吧?否則,你可是沒把太後放眼裏。”她就不信,這王氏敢公然不敬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