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也百思不得其解,也隻好打人去武定侯府探個究竟。
很快,回來的下人向錦繡稟報,“宋夫人說,當時容王妃主動與沈二奶奶搭話,但沈二奶奶一直都沒理她。容王妃身邊的嬤嬤便喝罵沈二奶奶不敬王妃,要治她大不敬的罪。沈二奶奶這才破罐子摔碗,把呂四小姐的事兒抖了出來。容王妃氣得狠了,讓人掌沈二奶奶的嘴,還要治她大逆不道、誹謗貴族小姐之罪。沈二奶奶冷笑一聲,夷然不懼,說‘那江小洋如今已被我安置在沈家,四小姐的乳娘也投進大牢,不想讓呂四小姐身敗名裂,就趕緊去殺人滅口。否則明日順天府就要開堂會審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騮騮就知道了,動不動就擺王妃架子,也隻是作賊心虛的人才會如此。’容王妃盡管生氣,卻不好再說什麼,隻好忿然走人。宋夫人原想親自相送的,卻被開惠縣主叫住了。”
趙九淩聽完,反倒笑了起來,“開惠表妹倒是旗織鮮明。那沈何氏倒是個葷素不吝的,不愧是子昂的妹子。”
錦繡白她一眼,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說:“人家好歹也有父兄撐腰的,也難怪這何氏敢如此硬氣。”
趙九淩不可置否。
錦繡又說:“眼下呂家已是日薄西山,一日不如一日了。若呂嫣當年陷害我的事再被捅破,那更是顏麵掃盡,苟延殘喘……呃,我要不要放他們一馬呢?”睡得夠久了,她撐起身子,作出艱難狀,趙九淩趕緊從背後推了她一把,讓她順利坐起身子來。
想著當年在金陵的時候,隻有十四五歲的呂嫣一身的傲氣與目中無人的姿態,連顧夫人都要客氣三分,如今卻混得這樣淒慘,償若再曝出她當年做過的缺德事兒,就算錦繡什麼都不用做,光那些流言就能讓她生不如死。
想了一個晚上,錦繡覺得,這呂四如今已經這樣慘了,還是不必再落井下石了,隻要她給自己親自道個歉,那件事就算了。
錦繡覺得自己挺大度的,果然是宰相肚裏能撐腰的典範,不禁洋洋得意,自我感覺良好。
趙九淩哈哈一笑:“你個沒用的,就愛心軟。以前她風光的時候,可是想把你往死裏整的。咦,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那時候你們無冤無仇的,她好端端的幹嘛要針對你?”他疑惑地看了錦繡一眼,“該不會是你這臭脾氣給自己惹禍上身吧?”
錦繡白他一眼,“王爺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的脾氣呀?”心裏卻有些打鼓,上位者那種無盡優越感使得他們總是認為,全天下的人都要對自己恭敬。否則就是大不敬,要給懲罰的。
當年眼前這貨不就是典型的例子麼?幾年前呂家正是輝煌無比的時候,說不定呂嫣也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富貴通病。
趙九淩聳聳肩:“盡管不願承認,但像咱們這種生來就高高在上的人,習慣了被高高捧著,忽然被怠慢,確實會不舒坦,遇上心胸狹隘的,肯定會還以顏色。想必這呂四便是這類人吧。”
錦繡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應該不至於吧,我想,說不定是,因為顧東臨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