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什麼德性,錦繡也是再清楚不過了,點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不會讓狐狸精們有機可乘。
宋氏住院不到三天,肚子就開始陣痛了,錦繡親自上陣,助宋氏生產,合著幾位經驗豐富的產婦,以及婦嬰大夫和護士,費了九頭二虎之力,才讓宋氏順利分娩。宋氏產道確實狹窄,順產難道確實很大,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錦繡也不願給她做剖腹產,隻得憑著經驗,強行剪開五公分的產道,揉捏推拿肚子,促進宮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孩子給拖了出來。期間宋氏體力嚴重透支,暈厥了數次,也虧得顧東臨在一旁鼓勵安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好在母子均安,錦繡檢查了宋氏的情況,一切良好,這才長籲了口氣,想著宋氏生產時的驚險,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在經驗豐宣的護士的幫助下,顧東臨抱著孩子,一個勁地感激錦繡。
錦繡抹了額上的汗水,說:“這是應該做的。六妹妹為了替你生孩子,可是受足了罪,以後可要對六妹妹好些。”
顧東臨狠狠點頭,望著已陷入昏睡的妻子,鄭重地道:“我會的。”他望著錦繡疲倦的臉,心裏有股感動的清泉在流淌,他與錦繡有緣無份,但老天何其公平,卻讓他能重新與她走近,他已經很知足。
產房裏沒有人不知道顧東臨與錦繡之前的關係,但此時此刻,卻沒有人往歪處想,反而誇讚錦繡,與前未婚夫還能相處友好,並能像朋友般自然相處,這就是境界,也隻有楚王妃能夠做到,換作別人,恐怕就沒這個本事了。
宋氏順利生產後,錦繡也了卻一場心願,望著顧東臨喜得愛子的畫麵,也頗覺欣慰,心頭再無遺憾,她帶著高興回到王府,受了顧東臨的感染,今日的她,格外想念趙諾那臭小子。
錦繡是悄悄回去的,特地踩準了時機,剛好聽到邱氏在趙九淩跟前說她的壞話。這陣子錦繡也從下人那兒得知邱氏與胭脂時常出入趙九淩的外書房,有時候趙九淩在留仙居,她們就趕緊去留仙居送茶送水,趙九淩去書房,她們也跟著過去,絕對的見縫插針。
“王爺,您瞧妾身衣裳可還好看?”留仙居裏的主屋裏,傳來嬌滴滴的聲音,帶著軟懦懦的甜美,錦繡雞皮疙瘩起了滿地。
“還好,不錯。”
有一會兒的沉默過後,一個跺腳的聲音響來,“王爺,您根本就沒細看人家嘛。”
錦繡站在門口,看著邱氏扯了身上的衣裳,倒有些想笑,這邱氏身上的衣裳,實在太過陳舊,也不知從哪個衣櫃角落裏刨出來的,皺皺巴巴的不說,肩膀處似乎還爛了個洞,這樣的衣裳她也敢穿出來,打臉,絕對是在打她這個主母的臉。
可趙某人的回答也挺讓她想笑就是了,隻見趙九淩抬頭看了邱氏一眼,似乎也發現了她肩膀上那個洞,這貨居然一本正經地說:“咦,什麼時候京城出了這種新款式?怎麼本王卻從來沒有見過?”
錦繡差點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捂著唇,暗罵這貨忒缺德了,沒有瞧到人家這可是特意來向他告狀麼?
邱氏是背對著錦繡的,所以看不出臉色如何,不過錦繡敢打包票,這會子邱氏臉色肯定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倒是邱氏帶來的那個丫頭胭脂,卻朝趙九淩跪了下來,抱著他的腿,哭道:“王爺,您可要替我們姨娘作主,呀。我們姨娘都快要被王妃作踐死了。您再不替姨娘作主,姨娘可就要被活活餓死了。”
後氏趕緊朝胭脂使眼色,“胭脂,不許亂說。”
胭脂一臉的淚痕,哭喊道:“姨娘,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又有什麼意思?”
趙九淩抬起頭來,這就發現了錦繡,笑道:“回來了?”
錦繡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邱氏和胭脂麵色一白,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邱氏爬到錦繡麵前,哽咽道:“王妃,求求您,給婢妾一條活路吧。”
錦繡躲開她的手,坐到炕上,一臉苦笑地對趙九淩道:“在外頭累了一整天,原以為回到家中就可以好生歇歇了,想不到,家裏也沒個消停。夠折騰人的。”
趙九淩淡淡地道:“邱氏可在告你這個主母的狀呢,說你這個主母苛刻了她。還要本王作主呢。”
錦繡說:“內宅的事兒,哪能讓爺們操心的?邱氏,你也太不像話了,就算我這個主母苛刻了你,你直接與我說便是,何苦讓王爺操這個心?”
邱氏臉色一變,伏在地上,咬牙道:“王妃是主母,您要怎樣對待婢妾,婢妾不敢有作何怨言。隻是婢妾身邊的人都快要餓死了,求王妃給丫頭們一條活路吧。”
“有這麼嚴重嗎?給你的月銀不夠用?”錦繡一臉迷惑,問林嬤嬤:“邱氏的月銀應該是二兩銀子吧?賬房的可有少過分毫?”
林嬤嬤說:“回王妃的話,邱姨娘的月銀每個月都是準時發放的。劉強家的做事牢靠,不可能在上頭做手腳的。”
錦繡又問:“那每個月的頭麵首飾,布料脂粉,以及姨娘們身邊下人也都按時發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