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屋裏安靜極了,木棉已經很久沒享受過如此安靜的環境,早早的就睡著了。
木母坐到床邊,長時間的凝視睡著的母女倆。
身邊一個親人沒有,她太孤單了。
送走了丈夫,女兒,最後隻剩她自己。
兒子是妻奴,指望不上。
毛毛還是個孩子,沒玩夠呢。
倒是吳錦年,逢年過節的還來看她,給她買禮物。
睡著的萌萌努著小嘴,睜開了眼睛。
“小棉,孩子醒了。”木母輕聲叫木棉。
木棉立刻醒來,側躺著握住女兒的小手,跟她玩。
“外婆,您怎麼還沒睡?”她有些詫異的問。
“年紀大了,覺少。”木母努著嘴,笑眯眯的跟萌萌做鬼臉。
木棉心口一疼,“外婆,這次我帶您轉轉,第一站去我爸那裏,第二站去我家。”
“哼,我不去討人嫌。”木母冷哼一聲。
“沒人嫌您啊,萌萌,是不是?”木棉柔聲問女兒。
時萌咧開花瓣一樣的嘴唇衝她們笑。
“反正我不跟外人一起住。”木母傲嬌的說。
“那我在家附近買一套小房子,您搬過來住,走路幾分鍾就能到,我隨時可以過去看您?”木棉征求她的意見。
木母冷哼一聲,緩慢的起身,抬腳就走,很快拿來一個茶葉罐,打開罐子,裏麵放著好幾個存折,“我有錢,不用你的錢,你拿這些錢去買,要不夠,我把這房賣了。”她將茶葉罐塞到木棉懷裏。
木棉鼻子一陣一陣的發酸,平時都沒想到來看望外婆,要是媽媽還活著,肯定不會讓她一個人住。
等到外婆回房間,木棉立即打給時鳳麟。
他那裏聽起來亂哄哄的,很多人。
時眉一家和薇薇安一家都來了,孩子們在一起玩,大人們玩牌。
“你在附近買一套小戶型,給我外婆住,用我的存款買。”木棉悶聲道。
“還買什麼呀,直接接她老過來跟我們一起住。”時鳳麟看著手上的牌,嘴裏叼著香煙,含笑道。
他又開始抽煙了,煙癮不大,陪客人的時候偶爾點一兩根。
“不可能,我外婆不可能跟我們住一起。”木棉一口回絕。
“知道了,我看看。”時鳳麟敷衍道。
“抓緊啊。”木棉叮囑道。
“嗯,什麼時候回啊?”時鳳麟漫不經心的問。
木棉欲言又止,家裏還有兩個小的,她不可能離開太久,“一個星期左右。”她鬱悶的說。
“家裏這麼吵,杉寶和姣姣睡了嗎?”木棉問他。
“當然沒有,玩瘋了,我姐夫看著他們幾個。”時鳳麟悠悠道。
有少校盯著,木棉一下放心不少。
“你別玩太晚,早點睡。”木棉叮囑道。
“嗯。”時鳳麟看著桌上的牌,隨口應道。
又是敷衍的語氣,“就這樣,掛了。”木棉煩躁的說。
“親一個。”時鳳麟調戲道。
“滾,沒皮沒臉的,你去照照鏡子,油光滿麵的,再過幾年就該禿頂,肚滿肥腸了。”木棉惡狠狠的罵完,直接掛斷電話。
時鳳麟被她罵得連牌都打不下去了,轉身將牌遞給吳鳳妹的未婚夫,一個忠厚老實的藥劑師。
他去洗手間,脫了上衣照鏡子,一繃勁,還是能看到幾塊腹肌,隻是沒那麼明顯了,臉上的皮膚確實有點油,頭發依然很濃密,時鳳麟撥開頭發看發際線,這麼一看,發際線似乎有點靠後,他不確定,因為從來沒注意過發際線的事,他們家也沒有禿頂的人。
時鳳麟滿臉抑鬱的盯著鏡子,她的嘴真是越來越毒了,在她眼裏,他們家人都是醜的,隻有時杉一個好看。
惡毒的女人!
她該有多厭惡他,才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話,咒他禿頂,滿臉橫肉,肚滿肥腸。
時鳳麟氣憤的給她打過去。
“你把話說清楚了,我到底怎麼你了,你這麼說我?”他責問道。
木棉剛睡著又被他吵醒,“你怎麼跟你爸一樣,比女人還女人,娘兒們唧唧的?”
時鳳麟被堵得張口結舌,她竟然說他像娘兒們?!
“天天晚上追裹腳布韓劇看,還嗑瓜子。”木棉嫌惡的說著她懷孕期間,他染上的癖好。
“行,你行。”時鳳麟氣得腦仁疼。
木棉再次掛斷電話。
時鳳麟真是沒辦法再繼續愛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