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錦年被起底的時候,龍佳以貪婪的紅顏禍水的形象出現,周圍的人對吳錦年的印象都非常好,最後大家得出結論,吳錦年會鋌而走險,完全是因為龍佳兄妹的貪婪。
木棉一遍又一遍的滑著手機,地上還有一灘血,那是龍佳的血。
她也一直認為她爸是被龍佳拉下水的,可龍佳為什麼要跳樓?
“外婆,龍佳跳樓死了。”木棉將手機遞給她看。
木母看了那一灘血,立刻移開視線。
“她為什麼要跳樓?”木棉怔怔的問,從三十幾層的樓跳下去,那需要多大的勇氣!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木母喃喃道。
“錢到底給誰了?”木棉自言自語。
木母閉上眼睛睡覺,不再吭聲。
時鳳麟打來了電話,木棉去客廳接電話。
“看新聞了嗎?”他直接問。
木棉嗯一聲。
“這個月我去看你爸,你去嗎?”時鳳麟問她。
木棉沉默著搖搖頭。
“你外婆身體恢複得怎麼樣?”時鳳麟換了個問題。
“挺好的。”木棉深吸一口氣,一顆心沉甸甸的。
跟龍佳的最後一次見麵,她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你別擔心,他們三個都很好。”時鳳麟安慰道。
“謝謝。”木棉輕聲謝道。
“不客氣。”時鳳麟不自在的抓抓頭發。
“你跟羅小姐還好嗎?”木棉關心的問。
“廖醫生你知道吧,她跟羅小姐是朋友,我們正在談廖醫生新書的影視版權,打算嚐試新的投資。”時鳳麟詳細的說。
“投資拍片?廖醫生寫的一定火。”木棉微笑道。
“羅小姐的前夫就是做這一行的,有些人脈。”時鳳麟接著說。
“那挺好的。”木棉微笑著點頭。
聊天一時陷入沉默。
“那就這樣——”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終於結束了這通越聊越尷尬的電話。
木棉抓著手機,低頭盯著腳尖。
“小棉——”木母在房間叫她。
木棉不吭聲,找到毛毛的號碼,給她打過去。
毛毛正在度假,住在迪拜的帆船酒店裏,連房間裏的馬桶都是純金的。
“外婆做手術了,你回來照顧她。”木棉冷冷道。
“沒請保姆嗎?”毛毛詫異的問。
“龍佳自殺了,我爸弄的錢是不是全給你家了?”木棉問她。
“什麼呀,我不知道。”毛毛一頭霧水。
“你爸媽還吵架嗎?”木棉換了個話題。
“不吵了,我爸做投資賺了不少,他們在法國南部買了一座城堡,我覺得鬧鬼,不喜歡住。”毛毛笑著說。
木棉直接掛斷電話,騰地站起來,白著臉大步去房間。
“我什麼都知道了,我爸住監獄,龍佳自殺,舅舅舅媽住城堡?”她哆嗦著直勾勾的剮著榻上的老人。
“你舅舅做投資輸掉了房子,他們鬧著離婚,孩子們沒地方住,我讓錦年幫幫他們,沒想到會出事,你放心,等他出獄,少不了他的好處。”木母囁嚅道。
木棉全身哆嗦著,兩條腿發軟,慢慢蹲到地上,“什麼好處?你們要給他什麼好處?他是一心想要好處的人嗎,他本來做曆史老師做得挺開心的,是你們逼他,逼他往上爬,你們一家都是吸血鬼,吃人不吐骨頭的吸血鬼,你們了他,魚死網破,誰也別想過好日子,我現在就舉報——”她自言自語道。
“你舉報,那就不止判七年了,不止八千萬,八千萬隻是個零頭,錢都轉去了瑞士賬戶,查不出來。”木母顫聲道。
手機掉到地上,木棉艱難的喘著氣。
“小棉,我要上廁所。”木母弱聲道。
“找你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去,你別想再我。”木棉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