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到極限會怎樣(2 / 2)

“大姐,你嚇著小妹了!”莊莊控訴的盯著何妞妞,小臉蛋上鼓著氣。

“閉嘴!”何妞妞臉色陰沉,麵色鐵青的看著哭得傷心的兩位,厲聲一吼:“不許哭,都給我安靜!”再往桌上重重一擊,三個小孩瑟縮了下身子,害怕的停止了動作。隻鳶鳶哭得太傷心,一時沒緩過勁,小身板有一下沒一下的抖動著。

緩了緩神色,何妞妞再度開口質問:“我隻問一句,這米去哪裏了?”

眼睛朝三人臉上掃了掃,二妹沉默著似是不想說,小弟一臉茫然的看看左邊看看右邊,小妹接受到她的眼神,癟了癟嘴似是要哭,給她一瞪,咧開嘴,帶著哭腔喊了出來。“前天,桃子....趁著我...嗚嗚...和二...二姐去挖野菜,偷..偷著...嗚嗚...將米拿...走了!啊唔唔——”小妹受不了大姐的眼神威壓,再也控製不住,仰著脖子嚎啕大哭。

得到答案,何妞妞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那黃氏也就是她三嬸做得果真夠絕,連他們幾個孤兒活命的東西都要拿,這不是把他們往死裏逼麼。聽說過可惡的,卻沒真正見過如此極品的,來到這裏,她也算長了一回見識。心下哀歎了一聲,揉了揉腦門,走過去扶起小妹,軟聲道:“罷了,以後有什麼事不要瞞著大姐!”歎了口氣,何妞妞紅了眼圈,心裏酸酸脹脹的,渾身充滿了無力感。

吃了幾頓清水煮野菜,胃裏臊得慌。天空泛著魚肚白,何妞妞難得的在院子裏拔著草,她是被餓醒的,瞥見草叢中一溜而過的小青蛇,立即滿眼綠光盈盈,流著口水眼睜睜看著“可愛”的小東西溜走了,皺了皺眉頭,心情再度低落。她果真是餓得饑不擇食了,咽了咽口水,何妞妞認命的繼續拔草,忽然想起自家的三畝水田,眼睛一亮,迅速跳起身,起的太快,眼前晃了晃,忙穩住身形,喊了屋裏沒睡醒的三人。

“大姐,做什麼起這麼早!”莊莊怏怏的打著哈欠。

鳶鳶揉著眼睛,嘟著小嘴,起床氣看來也不小。隻丫丫還算給力,眯了眯眼睛,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姐,出啥事了?”

說到這個,何妞妞笑了起來。“家裏不是有三畝水田麼,走,我們去抓泥鰍去,養上幾天可以燉來吃!”

聽得吃的,打盹的揉眼的均停了動作,六隻眼睛睜得溜溜圓,像討食的小狗。

“泥狗子很難抓,又不好吃,盡是沙,咯牙!”莊莊迅速反應過來,想明白這泥鰍所謂何物後,遂沒了興致。

何妞妞抱起小胸,原來泥鰍在這裏叫泥狗子啊,揚揚眉,腦袋裏又多了個詞彙。她睨了小弟一眼,鄙視道:“那是你不會吃,待會我們抓了,你不許動筷!”

莊莊轉了轉眼珠,心想泥狗子雖難吃,可好歹也是肉,比野菜還是強上些許的。想轉了,笑嘻嘻的看著自家大姐,狗腿的撲到她懷裏撒嬌。“那哪能,莊莊可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怎能看著姐姐妹妹拋頭露麵,下田摸泥狗子呢,莊莊要去,莊莊要保護你們,莊莊可是抓它的好手哩!”

何妞妞被他稚嫩的話語引得哈哈大笑,何丫丫走過去,扯開呈八爪魚的小東西,伸手點了點小東西的腦門兒。“就你皮!想玩泥巴,還盡扯些道理!”

鳶鳶丫頭就直接多了,自己披了小外衣,扯著嗓子要二姐梳頭,她才不會傻的去叫大姐,一看大姐病好後一直綁了根布條,將頭發一股腦兒的束在腦後,看起來很怪,鳶鳶可是愛漂亮的小姑娘,不想變得不男不女。

清晨,山間霧蒙蒙的,田間野草上掛滿透亮圓潤的水珠,絲絲清新的泥土味兒飄入空氣裏。田地裏幾位農作的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閑話。

“滿叔,你大兒子咋樣了?”

“唉——還能咋樣,成天喊著肚子疼,臉上冒著汗!這幾天,疼的都地上打滾了!”

“醫郎怎麼說?可有治?”

沉默了片刻,響起沉悶的男聲。

“還能說啥哩,橫豎他們也不知咋回事兒,隻叫自己養著。忍過了皆大歡喜,抗不過去那是咱豹兒的命啊!”

四個小娃提著與他們身高差不多高的木桶,嘻嘻鬧鬧的來到田埂間,兩個男人止了話頭。走在末尾的何妞妞,卻是將他們之前的對話聽進了耳裏,一雙眼睛裏閃著疑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