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是可笑!
爸媽的冷漠,淩維的笑臉,神秘人的提議,唐漠北的陰霾。一幕幕輪番在眼前閃過。
於是伊洛兒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裂開了嘴,無聲的笑著。笑到最後連自己都無法自製的笑出了聲音,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奇怪!她明明不想哭的。
唐漠北見到伊洛兒的時候,她正笑的瘋狂。這樣的她讓唐漠北有一絲的心慌,那種下一秒她就會離開自己的心慌。這樣的想法讓唐漠北的心揪了一下。
“不準笑了。”唐漠北使勁的搖著伊洛兒薄弱的身子,纖細如她在他的手中就跟一片落葉一般。
他是越來越霸道了,以前不準自己出夜魅。現在連笑都要控製了。隻是自己不想笑,也不想哭,可總是停不下來。世界越來越黑暗,越來越模糊。是要死了嗎?真好!不用再麵對他了,也不要再彷徨了,更不用再恨了。
唐漠北緊繃的臉真的讓她心悸,隻是以後不用再見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伊洛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用再麵對唐漠北了,膽子也大了一點。伸手摸上他的俊顏,迷糊中他明顯的一愣。
“唐漠北,我終於可以離開你了嗎?”
唐漠北,三年來她從都不曾開口叫過自己。被他逼得無路可退的時候也是喚他一聲唐少。更多的時候,她就跟個布娃娃一般。
我終於可以離開你了嗎?
唐漠北怔怔的抱著蒼白著臉軟在自己懷裏的伊洛兒,長長的睫毛上還留著淚珠。不,他都還沒允許,她不能就這樣離開。“伊洛兒,你給我醒醒。聽到沒有?我不準你離開,我還沒有允許。”
芳晴在門口也是聽到了房內的響聲,直到唐漠北的聲音傳來才隱約的覺得事情不對,也就顧不上那麼許多,衝進了房間。伊洛兒毫無生氣的躺在唐漠北的懷裏,潔白的禮服喚起芳晴的心悸。
“洛兒,洛兒,你怎麼樣了?洛兒,你不要嚇我。”芳晴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不是說要離開這裏的嗎?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芳晴拚命的去唐漠北的懷裏搶伊洛兒,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滾開。”唐漠北怒吼了一聲,一把就將芳晴推開一步之遠。
“唐少,你放過洛兒好不好?”淚如雨下,如果自己早些時候想到幫她離開夜魅,她也就不會……
芳晴的淚讓唐漠北更加的暴躁,懷裏的人兒微弱的氣息,就如煙霧一般。心底深處有個東西在悸動,震的他的心也在發疼。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柔弱的,他一直都知道她怕著自己。被自己抱在懷裏的時候都在微微顫抖,可是也從來沒有這麼安靜的躺著。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在心底慢慢的膨脹,他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緊張,甚至是害怕。
“給我滾。”抱起伊洛兒,唐漠北幾欲發狂的樣子讓芳晴生生的一愣。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心疼,這會是她看錯了嗎?
從來都沒有過的害怕在心底彌漫,以至於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唐漠北不安的看著橫臥在後座的伊洛兒,沒有我的允許,你準備死。
腳下的油門猛踩,在長長的馬路上留下一道尾氣。
隱秘處有個男人微微搖頭,伊洛兒一定要離開他。
急診室的燈一直都紅著,越跳越快的心讓唐漠北忍不住的想拔槍直接打爛這扇玻璃門。
“自從記事以來,你從來都沒有這麼失態過。”
“你在跟蹤我?”唐漠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出一拳,直擊黑鷹的臉。
“第二次了,唐少!”黑鷹一個後彎腰閃過了唐漠北的攻擊,左腳借力一躍而起擊向唐漠北的腹部。
“嘩啦!”過道上的防火器具是用玻璃封密了的,這會兒被唐漠北一拳給打個稀爛。殷殷鮮血點點滴落,滴在玻璃上有點觸目心驚。
“你瘋了?”黑鷹一腳踹飛了通道上的座椅,巨大的響聲吸引了不少圍觀的人群。“都給我找醫生去。”
“不用。”唐漠北無視手背上的傷痕,不管不顧的繼續攻擊黑鷹。
一愣神的黑鷹被踢的一個踉蹌,慣性作用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子,重重的撞向了手術室的玻璃門。眼前一陣模糊,再看清時唐漠北帶了一絲別扭的愧疚,向著自己伸出一隻手。
黑鷹黑了一張俊臉,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指著站在後麵看戲的人群說道:“一分鍾之內,我要見到醫生給他包紮。”
原本還在指指點點的人群馬上就一哄而散,而在此時搶救室的大門總算是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