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洛兒,出事了。洛兒,你在哪?”這位唯一能自由出入別墅,外加嗓門大的無法無天的除了顏馨貝沒有第二人了。
伊洛兒臨窗靠著,實際上她的腿可以站起,隻是她不願。站起跟坐著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算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以前隻要想起那個孩子跟芳晴的時候,心就會發痛,而現在她已經麻木,隻是有的時候想的多了,喉嚨間會有點點的腥甜。
“太太,顏小姐來了。”傭人在門口稟告。
伊洛兒收回遺留在窗外的目光,她知道。就憑顏馨貝的大嗓門,想不知道都難。
“洛兒,出事了。真的是出事了,”顏馨貝一下子就坐在床邊,狂灌了口水才開口說道:“你還記得上次的襲擊事件吧?”
伊洛兒用眼神示意顏馨貝繼續說,那次的事件她怎麼可能忘記,說到底,她都不知道是要謝謝那個策劃的人還是該恨那個人。如果沒有那次的事件,她或許可以傻傻的很快樂。或許她就可以跟那個人過一輩子。
她注定就是一個不會虛假的人,所以她隻能殘忍揭穿生活的假象,即使這個真麵目會傷了很多的人。
“那人被抓了,我也是剛聽別人在那說。那人,那人,洛兒,那人我們都認識的。淩維,那人竟然是淩維唉!想當初……”
伊洛兒已經聽不到顏馨貝在說什麼了,淩維,淩維,淩維……那個在自己生命中失蹤的人。那個年少時的戀人,那個支撐了自己三年卻又丟下自己的人。
“洛兒,你去哪啊?”顏馨貝被伊洛兒的動作嚇了一跳,直至她離開一段距離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不是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後悔的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
想到過千千萬萬個場景,她甚至是想到過自己應該擋在淩維的身前,阻止唐漠北對他的暴力相向。
而現實沒有想象中麻煩,真的。
伊洛兒一路暢通無阻,推開地下室的房門。她雖不怎麼跟人說話,但是對於這個別墅她還是很了解的。
唐漠北對於伊洛兒的到來並沒有驚訝仍舊靠著椅子,手上拿著茶杯。隻是她推開門的那瞬間,目光暗了一下。
所有的都跟伊洛兒想象中的不同,她以為以唐漠北的個性,淩維定不會好過。怎麼都沒有想到,淩維他隻是衣著淩亂了點,其他也不見受過什麼。地下室除了唐漠北跟黑鷹,再沒有旁的人。這出乎伊洛兒的意料,更讓她不知怎麼開口。
“來了?”他問道。
“嗯!”
“洛兒,洛兒……”淩維本就沒有被綁著,這會兒看到伊洛兒激動的幾欲衝過來。他還沒有走出兩步就被黑鷹一腳踢翻,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你……”她想說你別動手。
“別說話,聽聽他怎麼說。”唐漠北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這個動作讓伊洛兒又是一愣,她認識他前前後後也算有六年之久。這樣頑皮的動作還是第一次見。
唐漠北站起,拉過伊洛兒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你的腿不舒服就不要逞強,坐在這聽也是一樣。”
伊洛兒瞧了淩維一眼,歲月帶走了他的青澀,留下了許多的滄桑。唐漠北不慌不忙的走到淩維的麵前,蹲下身子不溫不火的說道:“那天車子裏坐的是洛兒。”
淩維瞪大了眼睛,然後對著唐漠北大罵道:“混蛋,你這畜生。洛兒。洛兒,我不知道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淩維衝口而出的語言讓伊洛兒覺得陌生,三年不見了,歲月何止是在他身上留下滄桑,恐怕他已經被磨得不像他自己了。
“唐漠北你卑鄙,你竟然讓洛兒冒充你……”
麵對淩維罵罵咧咧的話,唐漠北不解釋也不否認,轉頭看伊洛兒的反應。伊洛兒被看的心虛,忍不住的開口替唐漠北解釋道:“事情不是這樣的。”
淩維明顯的不相信這種時刻伊洛兒竟然會站在唐漠北的那一邊,隨後馬上就想開了,嘲弄的說道:“是啊!我怎麼會認為你是以前的洛兒,洛兒你變了。嗬嗬!哈哈哈哈……”
“我說的是實話。”
“實話?那洛兒你告訴我,你現在是已什麼身份在說話?唐太太?”他慘淡的帶著指控的笑容讓伊洛兒心中一疼。
唐太太,這三個字從淩維的嘴裏說出來,字字像是浸在鹽水裏的鞭子,然後一鞭一鞭的鞭笞她的身體。伊洛兒苦笑,現在的淩維已經是聽不進任何的一句話。而她的身子也不能容她這麼長時間的折騰,她不想讓唐漠北發覺自己身體不好,也不想他費盡全力的拯救她的生命,於是伊洛兒強打起精神對唐漠北說道:“放過他。”
“放過他?”唐漠北複述了一遍,怒火與心酸在眼底浮現,他幾乎咆哮出口:“如果我跟你說,我們的孩子在那場襲擊中沒有了,你還要放過他嗎?如果我跟你說三年前,那輛車子是他雇的人目的是不惜一切要我死,你的不顧一切才會導致那場車禍的失敗,你還要放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