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這個名字好,不但名如其人,而且這個名字和雛鳳有異曲同工之妙。夏至是這麼評價吳幼稚的名字的。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著,一邊觀望著路邊的各式各樣新奇的手工藝品。雖然是不需要付錢,但是想來也許是被客人拿走了東西之後回頭可以找程家領錢,所以商販們依舊是很熱情的和過往的客人們兜售著。
夏至再次停下了腳步,這次是一個書畫攤,他的視線停留在一幅懸掛著的畫卷上,畫中是位一襲白衣的曼妙女子。他的眉頭微微皺著,臉上的表情微妙的變化著,嘴角跟著稍稍動了一下。
“這位客人帶一幅回去吧,這幅神女圖是盛京最好的畫師畫的,掛在家裏肯定能保財源廣進、心想事成啊。”攤主看到他似乎對這幅畫很感興趣,趕忙來推銷一下。
“一點都不像。”夏至像是自語了一句,不再看那幅畫,轉身往前走去。
“一點都不像!”吳幼稚也跟過來衝著攤主重複了一遍,然後小跑著追上了已經走了的隊伍。
“哎……神女從來都沒人見過長什麼樣子,怎麼就說不像呢?什麼人啊!”攤主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不過很快這隻隊伍再次在擁擠的街道當中停了下來。
“喲,香香,好久不見。”
“餓死。”
香香可不是哪家姑娘的名字,正是夏至隊伍裏的那個身材最壯實的武者,本名叫王香香,不過本人長相和名字一點共同點都沒。他出身大漠,在風沙中鍛煉出一副好身手,一度是大漠瀚海鐵騎八****之一,不過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居然被解職並軟禁了起來。所以他就一個人偷偷離開了大漠來到了夏國,因為有統兵經驗並且武技精湛,竟然直接就被授予了中郎將的職位。
餓死當然不是人名,不過倒確實是一個人。同樣是隸屬於大漠,同樣是八****之一。但是他並非是出生在大漠的,本姓黃的他原先是北朝西嶺人,年少時恰逢連年幹旱,加上西嶺本身就土地貧乏,當地鬧了饑荒,不過北朝的朝廷不但沒有往西嶺地區運糧賑災,反而斥責聚集起來的災民鬧事。實在忍不住饑餓的他便召集了平日裏一起習武的朋友,打死了官倉的守衛放了糧草。從此不再用本名,自稱“餓死的人”,帶著叛軍與北朝糾纏了半年之後一眾人奔大漠去了。
現在這兩人竟然在這條狹小的街上遇到了。不管兩人之前關係如何,香香畢竟是背負著大漠叛將的名號,所以一時間氣氛竟有些肅殺。
這兩個大漢在路中央對峙著,身後雙方的隨從們也都是握緊了刀柄。這時候其他的路人也都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就連那些平時仰著頭看天走路的公子哥們此刻竟也是注意到了這裏的狀況早已經躲得遠遠地去了。
本來擁擠的小路上竟然給兩人空出了偌大的一個空地來。
“壞了壞了,要打起來了。”夏至竟也是跟著退到了河邊的一株垂柳邊。不過他的臉上倒是絲毫沒看出來慌張的情緒。木都尉和幾個侍從跟著貼身擋在他側前方謹防不測。
“要打起來了。”吳幼稚重複了一遍。他經常喜歡跟著別人複述一遍,除了有時候第一遍沒聽清楚這種極少數的情況之外,這個習慣還真是不怎麼讓人喜歡,畢竟比起鸚鵡來他長得太大了點,而且也不夠可愛。
原先喧鬧的街道一時間場麵寂靜的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