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雲飛抬起一隻手,輕撫著我的頭發,宛若天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乖,睡吧,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的。”
“好。”呢喃著答應,困頓已久的身子卻早已經安心的昏睡過去,腦子裏也漸漸變成一片混沌……
我在睡夢中安心得很,因為我知道,此時此刻,正有一個溫暖而有力的臂彎守護著我。雖然閉著眼睛,雖然意識不清,可是我甚至可以感覺得到獨孤雲飛那關切的目光。
夢裏,我夢見自己正置身於花海之間,鋪天蓋地的花兒嬌豔多姿,讓人應接不暇,眼花繚亂。花叢間,微風拂麵。我一襲白衣,就像獨孤雲飛一樣,纖塵不染,勝似謫仙。驀地,獨孤雲飛就從天而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微笑著,笑靨如花,衝著他伸出纖纖玉手。他也衝著我微笑,對著我伸出大手。就在彼此逐漸靠近之時,葉靈珊卻突然擋在了我們中間。
“葉靈珊?是你?”我一陣納悶,“你不是已經投胎做人去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裏?”
葉靈珊沒有回答我的問話,而隻是徑直凝望著獨孤雲飛。獨孤雲飛也如葉靈珊一般,深情款款,望著她,望眼欲穿。
“你們?”我一手指著葉靈珊和獨孤雲飛,多少有些無措。“你們這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在我疑惑不解之時,他們兩個居然走到一起,緊緊相擁。
“雲飛,不要這樣!”我無助地哭喊著,想要上前阻止,雙腳卻像被釘在原地一樣,動彈不得。看著獨孤雲飛和葉靈珊緊緊相擁,刹那間,我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擲地有聲,撕心裂肺。終於,我絕望地閉上眼睛,天地間頓時一片昏暗。
“醒醒,青青……”一聲輕柔的呼喚,喚醒了絕望中沉睡的我。我緩緩睜開眼睛,對上的是獨孤雲飛充滿擔憂的眼眸。看見我醒了,他不禁釋然一笑。“你醒了,就好。”
我抬起手,輕輕地撫一下自己的額際。“雲飛,我……”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一個好長好長,讓我好難過的噩夢。“我沒事,不過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睡吧,有我在,不會再做噩夢的。”獨孤雲飛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容顏,輕聲安慰。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靜靜地偎依在他的懷中。然而那個夢,卻從此成了我心中最大的陰影。
使勁說服自己,那不過就是一個夢而已。獨孤雲飛和葉靈珊,八竿子打不著啊!況且葉靈珊在投胎以前都說了,自己喜歡的是木劍南,一定是我多心了。如是想著,漸漸地我再一次昏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一次從睡夢中驚醒。摸了摸身邊,沒有人!“雲飛!”我一下子就坐起來,隻見身邊,空空如也。“雲飛?”我試探著叫著,記得他好像說過的,他就在隔壁,隻要我一叫,就會立即出現。然而,沒有人回應我。隻有輕微的回聲,回蕩在石壁之間,空洞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