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揚一直走在我們麵前,步子很大,但依舊和我們保持著一個相對平衡的距離。
我和獨孤雲飛並肩而行,亦是一片沉默。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下,除了沉默,我沒有心思做其他任何事情。偶爾抬起眼來,偷偷看著前麵慕容清揚頎長清瘦的背影,就總會覺得蕭索。很多事情,往往隻是在一瞬間,就會完全改變了。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希望,我沒有遇到他。
如果早知道他會因為我承受今日的傷,我寧願,他沒有遇到我。
如果我的愛,可以不那麼自私,也許我的心,也會為他留下一席之地。隻可惜,沒有如果。
“既然擔心他,就找時間和他談談,相信他會聽你的話的。”獨孤雲飛突然淡淡地說道。自從他進入宮門那一刻,我就再也看不到他眼中的憂傷了。他,總是可以很完美地將自己的傷口掩藏好。
我點頭應著,卻沒有說什麼。此時此刻,我的心裏一片矛盾,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這條通往慕容瑾寢殿的路,似乎格外的漫長。我注視著前麵那個讓人忍不住心疼地背影,竟感覺好像已經過了幾個世紀。恍惚間想起三個月前的那一個夜晚,我蜷縮在他的懷中,那種無由來的安全感,那令人心安的味道,還有,那一個吻。
“清王殿下到!”安公公手執拂塵,尖聲呼道。
在場的宮女太監們就欲給慕容清揚行禮,慕容清揚目無表情地揮手製止了。
看到慕容清揚身後的我和獨孤雲飛,安公公不由得呆愣了片刻。那日去靖王府召我這個新王妃進宮的,可不就是他。當然,我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他之所以會有瞬間的呆愣,要麼就是好奇我以何身份到來,要麼就是懷疑獨孤雲飛的身份。
獨孤雲飛是慕容瑾私生子的事,除了我以外,應該沒有別人知道。不然,以宮闈之間的明爭暗鬥,又豈會沒有找上門來。
這一次安公公沒有高聲喊出來,隻是衝著我們禮貌地一彎身,“葉姑娘、獨孤公子,裏麵請。”
“嗯,謝謝安公公。”我禮貌性地回了一個禮,然後就和獨孤雲飛來到了慕容瑾寢殿門口。
慕容瑾的寢殿之外,跪著一片的人,各個身著素衣,低著腦袋,大氣沒有出以下的。間或有個別大臣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哭出聲來。但大部份,仍舊隻是極力地偽裝著。其實,慕容瑾死了,對一些人來說,也許是好事,不是嗎?
那些擁戴慕容靖軒的,各個心底得意著呢。新皇一旦繼位,那麼自己的榮華富貴便唾手可得了。與之相反的,支持慕容清揚的那些大臣,隻怕也早已經沒心思哭了。力挺的主子,無心皇位,將來新皇登基,再來一個公報私仇,排除異己,唉,前途可謂無光呀。
自古成王敗寇,我隻希望,慕容靖軒不要對慕容清揚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