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雲飛聽聞,輕歎一聲。“被人用毒。”
“飯菜裏麵?還是酒水裏麵?”我問。
獨孤雲飛道:“當是酒水。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酒氣中,還摻雜著一股別的香氣。”
“那是什麼?”
“百花香。”
“這名字好美。”我忍不住脫口而出,“那是一種什麼毒?”
獨孤雲飛繼續往林子裏走了走,邊走邊說,“那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劇毒。是用一百種含有劇毒的花,取其花瓣內的汁液,提煉而成。若放入酒中,哪怕隻有一滴,便可以毒死上千人的性命。”
“天哪!”我抑製住想要尖叫的衝動,“倘若這種毒被抵在河裏麵,那豈不是會害死很多的人!”
獨孤雲飛麵色凝重,點點頭。“你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
“那該怎麼辦?那豈不是很恐怖?”
“據傳。”獨孤雲飛想了想,又道,“這種毒在江湖上已經失傳近百年,但是這三年內,突然就傳出一些江湖知名人士死於此毒。”
“那又會是什麼人,將這種毒重現江湖的呢?”那個人,未免太可怕。
“據說。”獨孤雲飛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眼中含著隱隱的殺氣……
陰暗的天牢裏,一張木床,一床被褥,倒還算幹淨整齊。慕容清揚一身白色單衣,靜靜地坐在床上,雕塑一般。他倚著牆壁,憔悴的麵容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疼惜。目光空洞,神情淡漠,隻是間或眨動一下的眼睛,才顯示著他還活著。
在他被抓進來的幾個時辰裏,沒有一個人前來探望他。或者迫於無奈,或者貪生怕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他不會怪他們,也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
牢房外麵,兩個獄卒閑來無聊,喝著閑酒。一個獄卒喝了一口酒,然後將臉轉向慕容清揚的方向看了看,回過頭來,說:“唉,清王真是可憐哪。本來多麼意氣風發的一個人,現如今卻淪為階下囚,連我這個外人看了,都覺得他可憐,唉!”
另一個獄卒四下裏張望了一番,知道附近沒有人,這才悄聲說道:“誰說不是呢!這鳳凰城的人都知道,清王對皇位素來沒有興趣,都是太子殿下自己多疑,這才處處陷害他。隻是沒想到,皇上才剛死,至今屍骨未寒,他就給他安上了這麼一個大罪名。這可是殺頭的罪啊!”
“唉,就是就是!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人。這世間當真是不公平,壞人總是比好人活得長久。”
“噓,快別說了,小心讓人聽見了,我們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慕容清揚呆坐在角落裏,對那兩個獄卒的對話充耳不聞。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裏全是一個人的身影,或哭,或笑,或靜,或鬧,每一種身形,每一種姿勢,都是那麼的美麗脫俗,讓人移不開眼睛。她就是那樣一個人,安靜與調皮,智慧與癡傻,善良和決絕,各種幾乎對立的性格卻都在她的身上完美結合。她就像是一個精靈,讓人捉不到摸不透,讓人望而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