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砌密室,憐惜被捆住了手腳,猶如待宰羔羊般被仍在冰冷的石塊地麵上,可她的心,比這石頭更冷。剛剛生過孩子,身上的血腥味兒還沒散去,那個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就將她拖到這個地方,曾經的柔情不再,剩下的隻有陰狠厭惡。而他們剛出世的兒子,此刻就在他的手中。
他拖著孩子,一步步走向大鼎,裏麵翻滾著煮沸的岩漿,他,將孩子扔了進去。
“不!寒清澗,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畜牲!”她發出淒厲的慘叫,一雙眼眸迸射出仇恨的火焰。
那男人凶狠走過來,衝著她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每一下,都像是對付仇敵一般,鐵拳硬腳,猶如雨點落在虛弱嬌小的身上。
“吵死了,你這個低賤的女人,連女奴都不配的醜八怪!竟敢罵我,看我不打死你!”
“寒清澗,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憐惜疼得翻滾著身子,慘叫聲淒厲得令人頭皮發麻。可寒清澗就像沒聽到一樣,他純粹的發泄著,有幾下踹在她的肚子上,鮮紅的血大量流出,染紅了一片,也浸濕了他的鞋子。
“真髒!”他嫌棄的躲開,看著地上的憐惜就像看一灘爛泥:“好呀,我就讓你做鬼,看看你怎麼報仇!來呀,把她也扔進去!”
兩個壯漢走過去,一頭一個將她拎起來,朝著大鼎走去。血灑了一路,她圓睜的眼睛黯然無神,蒼白的皮膚冰冷如霜,她呆滯得看著頂棚的石塊,心,卻猶如火焰一般燃燒。
我為你甘願一切,你卻騙我十載,為得就是得到我的孩子鑄刀。這十年的虛情假意我不會忘,你對我的殘忍絕決我更是刻骨銘心!寒清澗,就算死,我也要報仇……
睜開眼睛,她呆呆的看著眼前一張梨花細雨的臉,見她蘇醒,驚喜喊道:“卓卓,你可算醒了。”
她眯了眼眸,前一世悲淒的記憶還在,她重生在這個叫卓卓的女子身上。而這個卓卓,正是獻給王族隨意玩弄的女奴。
“你可真傻,為什麼不肯呀。我們成了女奴,下場隻有任人宰割。能被選為王族的女奴,起碼不會被蹂躪致死,隻伺候殿下一人,這已經是撞大運了。可你還是不肯,被打成這個樣子。倘若不要你了,將你丟去他處,以你的美貌,不用一天就會悲慘死去。你又何苦受這份罪,為了你那個不知道在何處的戀人!”
聽著那女人的感歎,也大概明白了這身子是怎麼回事。世間多少人為一個情字甘願赴湯蹈火,可偏偏有很多,卻根本不值得。瞬間,前世的種種在腦海清晰閃過,她緊握了拳頭,眼底有熊熊烈火在燃燒。
“現在是什麼年份?”
“現在正是天光十九年。”
她死的時候是天光二十三年,也就是說,此時正是她死去前四年,寒清澗身邊的憐惜還是被蒙在鼓裏的幸福女孩兒,她還來得及救回那個自己,為前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