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皇宮。

莊嚴,宏偉,死寂。

偌大的禦書房內,那明黃的身影端坐在龍椅之上,一襲風華絕代,渡染上了一層屬於帝王的霸氣和威嚴。

一室寂靜,身旁的總管太監許長仁眼觀鼻,鼻觀心恭敬的守在一旁,作為看著顧言止長大的老人,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安靜,因為他的主子,這個從不被人記起如今卻登上九天之位的人,他喜歡安靜,特別是他作畫的時候。

黑色人影一閃而入,單膝貴於前方,許公公沒有絲毫的詫異,那是皇上貼身的四大暗衛之一,顧言止手中的筆沒有停頓,許久才開口道:“什麼事。”聲音清冷低沉,波瀾不起。

“稟皇上,裴將軍加急信函,和親隊伍遇襲,遭天雷彈,公主受傷,數名隨從陣亡。”言畢,暗衛雙手將裴將軍飛鴿傳書的信函呈了上來。

許公公抬眼看了看皇帝,卻見他目光有絲呆滯,而那執著的畫筆,已然從上滴下一滴墨汁,浸染在了已經快要完成的畫卷上上,許公公心底一驚,卻不知皇帝的失常為了什麼,他緩步而上,將暗衛手中的信件躬身拿在了手裏,走到顧言止麵前雙手奉上。

“皇上…”看著許久沒有動靜的人,許公公小心的喚了一聲,心下疑惑更甚,皇上今日,太過不尋常,心下更加的小心起來。

顧言止放下手中的筆,接過了信紙打開,清俊的容顏上依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然而房內的另兩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帝王此刻壓抑的心情。

看完信件,顧言止開口道:“傳旨於聖夜,告訴他派人嚴加追捕,即刻護送兮辭回來,從安崖再調派兩百士兵,隨行而返。”

暗衛道是,轉瞬消失在了大殿內,許公公依舊沉默不語的站在一旁,等待著皇帝的吩咐。

低頭看著桌上已然被毀掉的畫卷,眉目含笑的女子,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顧言止怔怔的看著畫,心底是從未有過的餘悸。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天雷彈的威力,若是,若是再差一點,那她…

還好沒事,顧言止心底仿佛被什麼緊拽著,有點疼,有點難以控製,從來沒有這麼想念過那個女子。

“棲鳳殿可有人打掃?”片刻後顧言止開口道。

“回皇上,日日都有人打掃。”許公公回道,那是皇上母妃的寢宮,自從娘娘仙逝後,先皇再也沒有讓人住餅,直到皇上登基,裏麵的擺設從未變過,且日日都有人清掃整理,那是後宮妃子們做夢都想要住進去的宮殿,每個人都知道那座宮殿在皇上心底的重要性。

“嗯,等她來了,就讓她住那裏。”顧言止輕聲道,許公公心底一愣,她?莫非皇上說的是那個和親的公主,是兮辭吧,皇上剛才是這樣叫的。

心底巨浪滔天,而麵上卻依舊的平靜如常,這便是許公公能夠得到皇帝信任的地方,他恭敬的道是,一句也沒有多問,看來那個公主的到來,恐怕又會是一場不平靜的開始,想著後宮那幾位娘娘,許公公心底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