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在原叫來了康鬱哲的私人醫生段雨桐。她居然很年輕,大約隻有二十三四歲左右,相貌一般,但頗有股靜酷的氣質。看著她為康鬱哲忙忙碌碌,楚在原說:“喂,我記得阿哲的私人醫生確實是姓段的,但不是你吧!”段雨桐說:“是啊,原來並不是我,而是我的父親,但是我的父親於一年前去世了。簽於哲少爺病情的特殊,從小苞著我爸爸學醫的我應該是目前最了解他病情,能真正對他有用的唯一醫生。所以在康先生康太太的同意下,我接了我爸爸的班,仍然做了哲少爺的私人醫生。”楚在原哦了聲,“他怎麼樣?有沒有危險?”段雨桐搖搖頭,“他的情況很不樂觀。我曾聽我爸爸講過,如果哪一天,哲少爺開始不明原因的發燒昏迷,他就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楚在原說:“那他現在——”
段雨桐說:“雖然很嚴重,但這次沒事。我已經給他打了針,估計幾個小時後,他會自行蘇醒。以後要讓他多注意休息,不要感染風寒,也不要讓自己中暑,總之,不要有小病,大病就不會發作。”
楚在原想了想,“明白了。謝謝段小姐。”段雨桐說:“不用謝。這是我的職責。”段雨桐說完就起身告辭,“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最好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他,出現什麼問題立刻叫我。”楚在原說:“好。段小姐慢走。” 白狸就偎在康鬱哲的身邊,憂傷地盯著他的臉看。隱隱地,千年前關切的目光,將皮毛裹在它肉體上的憐惜,與今世運動場上的邂逅,每個笑顏,每個親呢的動作,不斷地重疊,重疊——
一串淚,滾滾而落,“王爺哲,我該怎麼做,才能改變你隨時麵對死亡的現狀?才能讓你活到一百歲——”
楚在原看著白狸的淚發呆。他終於親眼看到了這隻怪貓的眼淚。曾經聽康鬱哲提過,還很不以為然,但真正見到時,內心卻免不了震撼。他將白狸兩手托著到自己的眼前,盯著它的眼睛看,“或許它是得了眼疾?所以有時候會分泌一些不明液體?對,應該帶它到寵物醫院看看。”白狸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對於楚在原的地為,它感到莫名其妙,猛地揮動爪子,往楚在原的臉上招呼,楚在原的腦袋一歪,躲過了白狸的攻擊,撲哧地笑了起來,“嗬,還挺厲害的!不過,你確實是隻很奇怪的貓,可惜你不會講話,否則你肯定能夠告訴我真相,關於白狸白小姐的真相,她怎麼會跑進那個房間後就不見呢?”
他提著它脖子上的皮毛,它的四肢立刻有些僵硬,用不上力。楚在原說:“說做就做,我帶你去看寵物醫生。”
白狸猛地掙紮起來,“不要!我不去,我不能在這時候離開王爺哲!”但她的掙紮,顯然是沒用的,當它化成一隻貓兒的時候,它隻是隻貓兒,充其量在某些時候會口吐人言。楚在原對著門外的零二說:“你要好好地看著哲少爺,你要知道,今天康宅裏隻有你和我,如果哲少爺在這時候出了什麼事,你想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楚在原不但是康鬱哲最好的朋友,更是康鬱舍的門客,康先生的忘年交,他在康家受到的歡迎使他說的話也變得舉足輕重,零二自然不敢多說什麼,隻是唯唯諾諾點頭發誓,“楚少爺放心,我會好好地照顧我家哲少爺的!”
白狸的眼前陣陣發黑,這個楚在原做事,可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從他因為一麵之緣而三更半夜去那條路上苦等白狸就可以看出來,他根本就是個神經病。如果狸仙子這麼冤枉地被這個神經病傍弄死了,那真是,真是,太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