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些年，他給她的痛還少嗎？
可因為是他，她連責怪也不舍得，卻還是甘之如飴。
讓她笑的是他，讓她哭的，依然是他……
方域城，你說是我毀了你一輩子，那我這輩子，又該誰來賠？
眼淚像是泛濫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顧伊人在他身下不敢哭出聲，隻能咬著牙，痛的整個人都要痙攣起來。
男人總是有使不完的勁，變著法子的折騰，她累的險些昏過去，一雙纖細的胳膊藤蔓般的纏緊了他的腰。
最後一次放縱了。
“阿城，對不起！我承認當初的確是因為賭氣才纏上你，也是存著報複方衍的心。可你太好，讓我不知不覺就沉淪了。阿城，在你之前我不懂什麼是愛，對方衍也隻是不甘心而已，可你是不同的……”
你是我顧伊人此生唯一的愛！
“我愛你啊，阿城！我從來沒把你當做方衍的替身，因為在我心裏，你是獨一無二的，那麼有魅力，讓我怎麼也忘不了你……你能原諒我嗎？對不起……阿城！”
知道他不會聽到，她才敢放任自己將壓抑在心底許久的話吐露出來，還有那句遲到的我愛你！
可惜啊，終究還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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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域城醒來後，好一會都沒緩過神來。
回想到昨夜的夢境，真的是太過真實。
又好像聽到了顧伊人在他耳邊說了很多話，還有壓抑的哭泣。
他就這麼躺著，視線虛空的盯著頭頂那盞燈，一動不動。
很長一段時間後，他才慢慢爬起來，掀開被子就覺察到身體的異樣。
捏著被角的指尖驀地僵住，腦子裏的混沌好似被一雙手撕開，那些模糊的零零碎碎的片段，強行的灌了進來。
下一秒他就跳下床，步伐急促的跑去浴室，從鏡子裏清晰的看到胸口那一道道曖昧的抓痕。
他睜大眼睛，一顆心跳動的越來越快，腦子裏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莫非昨夜……不是夢？
她來過！
真的來過！
……
從方域城的公寓離開後，顧伊人一個人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
這一次是真的要說再見了。
她那麼愛那麼愛的男人啊，這一次，是真的要放手了。
又想到了那個還沒出世就流掉的孩子，她又無法不恨他……那是他和她的親骨肉……這輩子她都不能再做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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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方域城，墨辰光一點兒也不意外。
他親自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方少爺，你終於來找我了。”
方域城接過茶，一張臉緊繃著，喉結上下滾動，片刻後，才從嗓子眼擠出一句嘶啞的話：“她真的決定要嫁給你了嗎？”
話出口後，他便微微垂下頭，盯著杯子裏漂浮的茶葉，像是為了掩飾緊張，僵硬的喝了口茶。
墨辰光看著他，他很想自私一回，畢竟說好了要努力爭取。
“她心裏的人一直是你，怎麼會甘願嫁給我？”
到底還是無法完全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