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燦爛立刻翻滾在一邊,女僵屍失去了從上而下的壓力,身體一下子好像一根彈簧,就要從地上彈起來似的,猛烈地向上掙紮著,可是上身又被睡袋束縛著手臂。於是,女僵屍越來越狂躁,開始劇烈的扭動身體,同時嘴裏的咆哮聲越來越大,最後近乎於大聲的怪叫,聲音尖厲而淒涼,在黑漆漆的樹林間不斷回蕩。
柳無鹽看到這一幕,失控的跑過來,大聲的質問王燦爛到底是做了些什麼,搞得春芽這樣狂躁憤怒。
“我幹什麼你沒看到嗎?我就是按住它,要把它重新搬回帳篷裏,誰知道這瘋婆子發什麼神經。”
“不許你這麼說我的春芽,她不是瘋婆子,她還是我的好春芽,嫩春芽,不許你說她的壞話。你要是再說些不尊重春芽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說完,柳無鹽在王燦爛麵前晃了晃他那白皮的拳頭。
“你又發什麼神經啊?她不是瘋婆子,她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僵屍行了吧,既美麗,又健康。還白胖白胖的招人喜歡,行了吧?”
“你放你媽的屁,她就是僵屍怎麼了,那我也一樣愛著她,她就是我的全部。我就是要誓死捍衛她的尊嚴。你要是在說些怪話,我可真就對你不客氣了。”柳無鹽喊叫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就是撕心裂肺般的大喊,喊的聲音都有些嘶啞跑調了。
王燦爛之前倒還沒有覺得這個柳無鹽有多麼討厭,可是現在看來,他真的不是一個有理智的人,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對不住他的事情,反而卻招來了無端的指責和威脅,這多少讓王燦爛有些反感。另一方麵,王燦爛倒也覺得這個柳無鹽倒是有些可憐,所以,王燦爛也並沒有想和他過分計較些什麼皮毛。
“你這麼大聲說話幹什麼?我有要故意冒犯你的意思嗎?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我沒有惡意的,如果我有惡意的話,你現在也不能活著在這裏和我嚷了,現在不是爭吵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的時候。”
“這就不是雞毛蒜皮的事,這是很嚴重的事情,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我已經怕夠了。你可以傷害我,但是你不能傷害我的春芽。有本事你現在就弄死我啊,我活到現在這麼憋屈,也活夠了,要不是有春芽在這裏需要我的陪伴,我看我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好。”柳無鹽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越來越不可控製了。
看來,柳無鹽並沒有被王燦爛動情的說詞說服,他反而覺得王燦爛的讓步就是因為心虛。柳無鹽更加大聲的喊叫著在樹林間回蕩,好像就是要拿王燦爛興師問罪一般,仿佛整個世界的災難都是王燦爛一個人造成的。
王燦爛也真是無奈到無語的境地,這是一種怨氣的發泄,一個久被壓抑的、懦弱的男人的發泄,過往所有的委曲求全、所有的忍氣吞聲、所有的苟活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所有的對這個世界的怨氣都在這一刻發泄出來,隻是王燦爛很倒黴,讓他給碰上了。
瘋子,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力的音符之一,因為他們近乎於瘋狂,失去了為人的理智,無所顧忌,無所忌憚,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用生命來鬧騰。
柳無鹽似乎已經接近了瘋狂的邊緣,局麵越發的不可控。
劇烈的吵鬧聲、喊叫聲,刺激了還在地上苦苦起伏掙紮的女僵屍,女僵屍受到聲音的刺激,更加大聲的咆哮,頭上蓋著的衣服早就被她甩開了。臉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朝著柳無鹽和王燦爛的方向大聲的咆哮著,咆哮著,再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