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長佑後,夙流罌便以長佑的身份回京了。
夙流罌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京城,所以,她回到錢記當鋪時,就看到任婧正在安慰著白冉。
白冉心情似是很低落,並未注意到不遠處的“長佑”。
見有小廝進來,白冉立刻起身:“怎麼樣了?”
“泥石流太嚴重了,所以,暫時隻挖到了一些馬車殘骸。”
“繼續派人去找,活要見人,死,不,活要見人!”
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白冉,夙流罌心底輕歎,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實情。
聞言,任婧心內對夙流罌憤恨不已,死了還這麼作怪!
隨即,她上前道:“冉哥哥,你已經兩日都未休息了,這樣身體會垮的。我先送你回府吧。”
白冉後退一步,避開了要拉扯他的任婧,眸中已有了懷疑:“怎麼這麼巧,她就走了會爆發泥石流的那條路?還有那個車夫,為什麼查不到有關他的一切信息?”
這話似在問任婧,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任婧眸底閃過幾分慌亂,麵上卻強自鎮定道:“意外都是料想不到的,天意難違。再者,冉哥哥,你不是還有我嗎?”
白冉正欲說什麼,又有小廝跑了進來:“掌櫃的,鍾老板的那批古董已經運到門口了。”
“直接搬到閣樓吧。”白冉精神不濟道。
鍾老板,莫非是鍾雲鶴?
夙流罌這才想起,她忘了和白冉說,她覺得鍾雲鶴不靠譜一事,但是,那日在石宋茶樓和鍾雲鶴分開時,她已經婉拒了他。
莫非,在這之後,他又背著她找上了白冉?
看著小廝離開的身影,夙流罌當下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是夜,月黑風高,當鋪的閣樓處一片沉寂。
夙流罌有閣樓的鑰匙,當下便打開了一樓的門,悄聲走了進去。
鍾雲鶴的那批古董擺放在角落處,而且上麵壓了許多毛氈,生怕被別人看到似的,也不知是否是因為最近不打算出手,才遮掩的這麼嚴實。
夙流罌一手拿著火折子,一手去扯毛氈,但是毛氈極為厚重,要想在不破壞古董的前提下,不發出任何聲音就將毛氈扯掉,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想著,夙流罌當下用嘴巴咬住火折子,雙手去扯。
閣樓外,白冉剛從夙流罌的房中出來,想到她平日最喜歡去閣樓頂層的書閣去,便也想前去,那裏,或許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還未走到樓梯處,便聽到一樓屋內有輕微的響動傳出。
想到今日剛入庫一批古董,莫非,是竊賊?
想著,白冉不動聲色地打開了門,悄聲步入。
點綴領口的夜明珠散著昏黃的微光,卻足以讓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一個身量嬌小之人雙腳抵在古董架上,雙手用力去拉最上麵的毛氈,纖腰小蝦米似的向外弓著。
“你是什麼人?”
夙流罌正拉的起勁,驟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雙腿一打顫,身子竟是直接向後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