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是溫家大宅的大少爺溫朔,此時他一臉激動的望著玉笙,期待著她的回應。
不知道這溫朔的品性如何,玉笙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隻道:“哥哥不是應該在太學裏溫書麼,怎麼回家來了?”
“咳!你可別提那死氣沉沉的鬼地方了,我都快頭疼死了。”溫朔兀自走到石桌旁坐下,頭一昂,吩咐豐娘道:“去,給我弄點好菜來。”
豐娘領命喜滋滋地去了。
玉笙瞧著豐娘的舉動,很是不解,心想這溫朔眉眼間和葉氏有幾分相似,應是葉氏那一房出的,他回來就回來,豐娘有什麼好高興的?
走到石桌旁,玉笙也坐了下來,撇嘴一笑:“我說哥哥來我這兒做什麼,原是肚子餓了來找吃的!”
“你就拿我玩笑吧!”溫朔歎了口氣,埋怨道:“老頭子脾氣越來越火爆了,我不就是請了個探親假麼,差點兒連家門都進不來——這叫個什麼事哩!我腹中空空,又去了空無苑,母親卻隻顧念佛誦經連我的麵兒都不願見,無奈,我隻好來打擾三妹妹了~”
瞧著一隻魔爪朝自己伸來,玉笙微微撇過頭,避開他的爪子,眉頭輕蹙,有些不悅道:“既然哥哥這麼不願呆在太學裏,當初就不應該入太學,省得現在……”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朔冷然打斷了,他扣了一下石桌,痛得咧嘴,瞅著玉笙道:“我說三妹,你現在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羅羅嗦嗦的了?入不入太學由得了我麼,雖然咱們家是商戶本沒有入太學的資格,但因咱們家和林大人家關係非常,林大人便順了個人情,讓我同林兄一並進入太學——不然我吃多了撐著要入太學!”
聽他說到林兄,想到林衍那副油頭粉臉的模樣,再看看溫朔一身紈絝子弟的裝扮,玉笙眯眯了眼,隻想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嘿,說到林兄,他托我帶了個禮物給你。”溫朔拿出一個精致的檀木小盒,推到玉笙麵前。
正奇怪自己剛才怎麼沒注意到他還拿著個盒子,玉笙瞥一眼盒子,又瞥一眼溫朔,瞧著他那一肚子壞水的模樣,心想這兩人在玩什麼花招。
玉笙遲疑了一下,伸手將小盒的蓋子揭開,隻望了一眼,她“啪”地一聲將蓋子合上,怒意從臉上漸漸地溢了出來。
“靠。”
玉笙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什麼?”溫朔沒聽懂她說的是什麼,壞笑道:“聽林兄說,這東西是用天山雪蠶絲織成的,穿在身上又是柔軟,又是涼爽~”
玉笙算是知道這溫家大少爺是個什麼品性了——禽獸二字便可以概括。
她從不和禽獸生氣,臉上的怒意退卻,她莞爾:“哥哥,你吃完東西就回自己的小苑去吧。”
溫朔本還想說什麼,見豐娘端著頗為豐盛的菜肴來了,便隻顧狼吞虎咽,哪裏還顧得上說話。
玉笙看了他一眼,便走出了小苑。
路上想起林衍送她的禮物,玉笙便氣得牙癢。原本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一塊布而已,不像是手絹又不像是衣裳,後來豐娘浣洗衣服時提到過,那東西叫——訶子。
算是古代姑娘穿的內衣吧。
林衍送訶子來,玉笙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隻知道若是讓玉嬋、杜氏之類的人見著了,自己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玉笙走到紫金苑前,正要進到一個園子裏,迎麵碰上了巫氏,隻好福了福身道:“巫姨娘。”
巫氏提著個茶壺,笑意盈盈的,一張粉臉就如二十歲姑娘那般的年輕。
“老爺閉關了,笙兒有什麼事,和姨娘我說也是一樣的。”
玉笙笑著搖搖頭,指了指紫金園前的園子,道:“我隻是去園子裏隨意遊遊,在小苑裏待著悶得慌。”
“原是這樣。”巫氏並沒有終止寒暄的意思,她稍稍靠近玉笙一些,略帶神秘地問道:“姨娘聽說,大少爺在你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