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時間,同樣的地點,阮霜抱著一大摞書,迎麵而來的陸笛笑得邪氣。
“自習吧。”阮霜脫口而出,輕快無比,樂滋滋。
“今天逛街吧,好嗎?”他問,但絲毫沒商量的意思,該死的陸笛有時候蠻霸道的。
“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啊?”阮霜拉緊臉,斜眼看他,帶著笑。
“是又怎樣,你不喜歡嗎?千裏迢迢就為了陪你看書,這樣的男朋友你要嗎?”陸笛伸手去弄阮霜的頭發,滿是憐愛。
“隻要在你身邊就會好快樂,怎樣都好。”阮霜愣愣地答,活潑地笑。
“你呀,臉皮好厚。”陸笛的眼睛閃動著光芒,像在夏風飛揚的沙礫,飄逸瀟灑。
“喜歡就是喜歡嘛,何況我愛你,我愛你陸笛,真的好愛你,哈哈,就是愛你。”阮霜立馬轉身邊說邊回宿舍放書。陸笛的手從她頭上滑落,揪心一痛,難得呼吸,霎時又起了洞。
天公不作美,真不是什麼好日子。頭頂熱辣辣的太陽露出猙獰的麵孔。阮霜給陸笛挑傘。
“我隻是想為你打傘,僅此而已。’陸笛把阮霜拉起來。那一刻她第一次看穿他的眸子,愛簡單而具體。人群中他們呆呆望著對方,目光比驕陽還熾熱。人流,車流,他們是海岸的樵石,雷打不動,除非被愛水淹沒。
餐廳,音樂溫柔抒情,燈光朦朧,空調讓整個空間顯得幹爽,透明的玻璃桌,他在她對麵,兩人沒有語言,手優雅地握著勺子輕輕攪動飲料,安靜的麵容下湧動著幸福。
上海很繁華,夜景美得讓人眩暈,穿行在熱鬧的街頭,就像在電視裏一樣,紙醉迷金,華彩漫天。東方明珠塔熠熠生輝,站在高層可以看到大半個上海。
“歡迎光臨。”陸笛拉著阮霜走進服裝店,服務員很熱情。
“這件淺紫色的襯衣挺適合她的,試試看看吧。”服務員的笑容很美,尤其在燈光的照耀下。
“我要親自為你挑一件,這是我一直想做的。”陸笛仿若未聞,對著阮霜柔聲說道。一件又一件,他毫無倦意,仔細挑選。
“有這樣的男朋友真是莫大的福氣。”服務員露出欣羨的麵色,她還從沒見過哪個男生如此耐心,眾說周知,男孩子是最怕麻煩的。阮霜淡淡的微笑一點一點漫開,甜蜜的星光灑滿空氣。
買了好多東西,陸笛硬是不讓阮霜提。
“什麼都要一起分擔,而不是一方承受,我會不安的。”阮霜的話有著誓言的味道。
“這幾天,什麼都別管,你聽我的就好,行嗎?”陸笛的眼眸閃過複雜的光芒。幽深的眼神更加難以猜透,阮霜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
前麵有一個站台,陸笛卻要去下一個站台等車,沒等阮霜站穩。阮霜搶過他手中的一些東西,往前跑。他在後麵追,嘴角勾起優美的弧線。
“阮霜你會怕黑吧,以後怕黑的時候就記著我曾經陪你走過,那就不會怕了。”陸笛像輕輕張開雙翅的天使,潔白的光芒溫暖著阮霜。
“好的,我會永遠記得,以後都不會害怕。”阮霜燦爛地笑。
海邊,風大,陸笛阮霜坐在海灘上肩並肩。聖白的海鷗在頭頂上空盤旋,碧藍的海浪卷來又退去。流水不免勾起傷感,陸笛的心有點痛,大江東去浪淘盡,歲月是否能承載這方留戀。
“要是天天都可以守在你身邊,那多好。”阮霜的聲音混雜著嘈雜的浪濤聲,陸笛卻聽得那麼清晰,每一個字都鋒利無比,精準地插在他的心窩,翻江倒海般痛。他擔憂地望著阮霜,無奈織成長長的線。
“說說而已,我是阮霜嘛,是那個不會被感情淹沒的阮霜,哈哈。”她用盡心笑,她不想他憂傷,即使是因為愛她而起,她還是不想。
“阮霜,沒有我的日子……”他終究無法出口,那是遲早的事,但還是說不出。
“沒有你的日子我也會很好的,當然啦,我是誰,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她的嬉笑模樣讓他更擔憂,可仍是無能為力。他的手環過她的腰,緊緊的,仿佛要將她這樣抱著,一生一世。
“我會疼惜自己的。”阮霜把頭埋進他懷裏,很滿足。
手牽著手踏在軟綿綿的沙灘,風再大,有你我不怕。陽光下,兩個少年在海邊望著無邊無際的海,白皙的腳任憑海水摸,女孩淡藍的連衣裙隨風翩飛,揚動青春的色彩,拉得直直的長發揚起又飄落。
落日的餘暉籠上檸檬黃,他捧著她的臉,在她額頭淺淺一吻,淡雅芳香。
時間過得真快,尤其在快樂的時候。眨眼四天過去。早晨起床後,陸笛手插進深藍色牛仔褲包站在窗邊良久。
“很累嗎?”陸笛都沒發現,接的時候已經是第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