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四章 蒙塵的心傷(1 / 3)

趁著韓相殷外出,夏小優偷偷打了個電話,溜出了別墅,惴惴不安地來到醫院。

如果那些真相存在她遺忘的記憶裏,那她一定要把它找出來。是在幫宇風哥找出幕後的黑手,也是為了她自己。

宇風哥說,不是韓相殷讓人把他們抓去的,是一個秘密組織,他一直在調查著一些事。也不是他抓了宇風哥想逼迫她,是宇風哥自己讓人把他抓起來的,因為他發現有人跟蹤她,隻是想讓她回到韓相殷那裏,會安全些。安全,宇風哥始終認為,韓相殷是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的……

腦中一片空白。

“還是不行嗎?”夏小優沮喪地問道。

“也許是因為夏小姐本人曾經接受過這方麵的治療,對這樣的事情比較敏感,潛意識裏有無法克服的緊張和抵觸的心理,所以恐怕很難進入催眠狀態。如果不影響到目前的正常生活,一般我們建議患者順其自然。有些事情,該想起來的時候就自然會記起了。抱歉,這隻是我的個人觀點,夏小姐是否繼續?”

“不用了。謝謝項醫師。”夏小優搖了搖頭。果然還是無法勉強嗎?

“不客氣。夏小姐以後如果遇到什麼需要谘詢的問題,可以隨時找我,這是我的名片。”項易微笑道,遞了張名片給她。

夏小優剛離開,項易轉身撥通了韓相殷的電話。一下下地翻開著診察報告單,心情愉快地勾起唇。沒想到臨時來頂個缺兒,竟然讓他遇到了個特殊人物。緣分真是妙啊,殷大酷哥這次想不欠他一個人情都很難囉。

精神過於緊張了嗎?順其自然。隻能順其自然嗎?夏小優歎氣。

“怎麼樣?”方宇風在走廊等候,見夏小優出來迎了上去。突然接到小優的來電說讓他陪她來一趟醫院,以為她身體哪裏不舒服,沒想到是想用催眠喚醒以前的記憶。

“對不起宇風哥。我好像太緊張了,一直無法進入狀況。”夏小優沮喪道。

“沒關係。別急。”方宇風道。是他給了她壓力了。其實,以前那位梁醫師就說過小優本人潛意識裏在排斥著治療,她本身的意誌力是很堅強的,不是容易受催眠術左右的類型,除非在極其脆弱的情況,否則很難進行催眠,所以三年的治療幾乎不起任何作用,最後她隻能選擇放棄。

前方有幾個穿著製服的中學生在玩鬧嬉笑打著什麼賭,拿一個硬幣拋來拋去輪流猜著正麵反麵,矮個子男生將硬幣高高拋起,一切好像慢鏡頭一樣,夏小優不覺被吸引了,視線一直跟著那枚硬幣。下落,叮當!男生沒接著硬幣懊惱地喊了一聲“倒黴。”硬幣在地上滾啊滾啊,震顫幾下,停住了。

夏小優定定地看著,突然腦中閃過一連串的畫麵,耀眼的白光,晃動的黑點,停住了。

“錢,是銅錢!”夏小優突然大叫道。

“什麼?”方宇風不解。

“那天大榕樹被雷電劈裂,有一個人,黑色的風衣,手裏托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突然有一陣強烈的光,一直在晃動的黑點。然後是一個旋轉的大黑洞。探照燈的光,那個黑點是一枚銅錢。”夏小優有些混亂地解釋著。

“突然的強光和晃動的銅錢?”方宇風喃喃念道,突然想到什麼,驚訝地看著夏小優。難道她是被人催眠了?所以才忘了那天的事?不是因為受了重大打擊才失憶的。在她最脆弱的時刻趁虛而入,想抹掉她的記憶,卻隻成功了一半……

“是他!是那個人!”夏小優突然指著路邊的一個人,叫起來。

“宇風哥,是那個人,快抓住他!”夏小優激動地說著已經跑了起來。是那個所謂的夏家親戚,爸爸跳樓之前她見到的那個人!

醫院?她去醫院做什麼?還是和方宇風一起去的!生病了嗎?而且還是精神科?韓相殷接到項易打來的電話實在大吃一驚。

“你有虐妻的嗜好嗎?”項易一見韓相殷就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打量他,連連搖頭,“看不出來,你小子才幾天不見,就變壞了。走,拍個片去。”

“你是什麼意思?有話直說。”韓相殷冷冷地盯著一臉調侃的項易,開門見山,阻止他的拐彎抹角。

“意思是你老婆她精神上正受著你的折磨,不要給她太大的刺激,否則可能會精神崩潰的。”項易悠哉道。這個臭小子居然連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通知哥們一聲,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虧他們還是相交多年的“好兄弟”呢。

“說重點,專業的。”韓相殷涼涼地盯著他。

項易吃驚地看著韓相殷。他已經說得很通俗易懂,很直白了,他居然沒聽懂?!這小子變得浮躁了。

難道是被愛情衝昏頭了?所以說沒事不要愛上女人,男人也別愛上,不男不女更加不行。否則會讓人智商下降,傷神又傷心。還是他最聰明隻愛他自己,誰也不愛。項易暗自驕傲著,腦中突然閃過一張哀怨的臉,搖搖頭,忽視掉,忽視掉……他不停地搖頭。

“項易,專業點。”韓相殷不耐地開口。這個家夥居然突然發起呆來還一直搖頭,有沒有搞錯?他可沒時間和他瞎耗。可惡的女人,居然又和方宇風見麵!是不是要他拿條鏈子把她鎖起來?他一出門她就偷溜。

“咳,專業點說,她的腦細胞曾大量死亡,神經元組織受過激烈的刺激,記憶灰質層曾經受過損傷,雖然一直在自我修複當中,很神奇吧,一個異常頑強的生命體。要是你哪天玩膩了,可以給我……”做做實驗。項易在韓相殷冰冷冷地警告下,斷了後麵的話。

“咳咳,就目前拍的片來看,她的記憶應該還是還不完整的。”項易認真道。

記憶不完整?韓相殷不解。

“也許是自然的身體的自我保護本能,也許是人為的因素。能夠確定的是,她曾接受過長達三年的催眠治療。本人的意思是想要遺忘擁有的記憶,最後治療失敗,沒有成功。此次到醫院檢查,也是想接受催眠治療,不同的是想找回失去的記憶。隻不過,同樣的也失敗了。”項易難得正經地一一分析道,“她本人潛意識裏實際上很抵觸這種治療,也不是容易進入狀況的類型。而且,我懷疑……喂,我話還沒說完呢。”項易盯著不知何時起身遠去的背影大叫。

大酷哥真的是變得急躁了。愛情啊,它就是毒藥,曾經那麼冷冰冰酷酷,冷靜到無情的一個男人,居然也成這樣了。唉,

小優到底受過什麼傷害?喪失部分的記憶。所以她並不是故意忘了他們的約定和誓言,不是在騙他,隻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幫我調查一下,十三年前六月二十七號至七月十號N市這個區域裏發生的所有案件。”

“我說,老大,你真的以為我很閑嗎?上次叫我莫名其妙抓個人進來,還搞角色扮演,現在又……”說話的人,黑虎,是當年二堂主的跟班之一。長得一副濃眉大眼,仔細一看不正是那個刀疤警官嗎,隻不過麵上少了那些猙獰的刀疤,變得剛正許多。

誰也想不到當年黑狼大哥無故失蹤,二堂主被迫掌管“臥龍堂”。“臥龍堂”一經二堂主之手,進行一番改革迅速壯大起來,弟兄們紛紛走上“從業之路”,他黑虎不才,這麼多年就混了個警察署署長來當當。偶爾搞搞角色扮演,純屬他的個人癖好。

“喂,該不會又和嫂子有關吧?”黑虎的八卦神經探測到可疑信息豎了起來。

上次一個電話讓他下令派人去抓了個人回來。無憑無據地居然還很理直氣壯:他偷了我的東西!簡直讓他哭笑不得。結果人他是抓了,卻因此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沒想到那個方宇風來頭還不小,難怪敢和老大搶女人。

“辦件事情,哪來那麼多廢話?還是我自己來更省事。”韓相殷可沒興趣把自己的隱私給別人拿來當調劑。

“哎,別別別,我查,我一定仔仔細細地查,保證一隻貓兒的仔也不放過。”黑虎趕緊討好,讓老大親自出馬,他飯碗還保得住嗎?好不容易混到了這個位置,要是丟了飯碗,他家的母夜叉不剝了他的皮才怪。

好一會兒,黑虎拿著一份資料遞給韓相殷。

“老大,能查到的東西都在這裏了。”黑虎抹了把汗,這些陳年舊事還真是不容易找。

韓相殷看著調查資料,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臉陰沉得可怕。

“老,老大,您別衝動,我一定會好好處理,您別衝動。”黑虎趕忙阻止。真沒想到還有不怕死,敢在獅子頭上動土的。

“讓開。”韓相殷淩厲的視線地掃過他。

“黑虎不想你做傻事。那些人就交給警方處理,反正他們也是慣犯,我明天就派人把那三個吃了豹子膽的混球統統抓起來,關進大牢裏。”黑虎勸道。

“那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我說過,誰敢動我的女人,我會讓他不得好死。”韓相殷森冷地說著揮開黑虎。

地下賭場,烏煙瘴氣,龍蛇混雜。

巷子口,一人懶懶地斜靠在電線杆上,雙手交叉,交疊長腿冷厲地注視著前方,似著等待著獵物的黑豹子,渾身散發著淩厲的氣息,令路上行人嚇得繞道而行。三個混混從賭場裏出來一陣叫爹罵娘,突然感到身體被一股冷意貫穿。畏縮地抬起頭——

“韓,韓相殷?你怎麼會在這裏?”三個混混看到路燈下陰森森的人,驚恐地睜大眼睛,一陣腳軟,心虛地蹲在地上抖得像篩糠似的。

“我為什麼在這裏你們不清楚嗎?”韓相殷冷冷地笑了,一臉的陰森可怖,淩厲的視線掃過三個混混,冰冷著聲音,“你們把我說過的話,當放屁嗎?敢動我的女人,你們就離死期不遠了。”

“饒,饒命啊,韓相殷,不,韓老大,饒命啊!”三個小混混嚇得尿流,倒豆子似的一口氣把心裏藏的那點兒令他們寢食難安的事兒給抖了出來。

“那不是我們的主意,當年都是葛紅那個臭女人逼迫我們做的。她還讓我們四處散布謠言,詆毀那個丫頭,不,是嫂子。我們三個不過是想嚇嚇嫂子,後來我們什麼也沒做,真的,我們哪裏有那個膽量?就算有那個膽也沒有那個能力啊。都是葛紅那個臭女人做的好事。為了得到你,她還在你酒裏下了藥,還讓我們騙那個丫頭說,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指使我們幹的,你隻是在玩弄她,欺騙她……”

“是被關十年二十年,還是讓我現在來個痛快?”陰森冷酷的聲音像來自地獄的惡鬼。

傳說,臥龍堂二堂主韓相殷為人陰毒狡詐,曾有親眼見過他折磨人的手段,被嚇破了膽,當場暴斃的人不在少數。簡直比有著扒人皮和流幹他們的血,為樂的“羅刹門”的“殺手”還可怕惡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