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老爺子脫險的五年之後……
深夜,琛鈺在被窩裏翻了個身,屋外一陣陣噪雜聲鬧的他睡不安穩。他翻個身,睡態中自然的露出厭惡和無奈。
宿縣領導開浴室的事,那麼快就解決了?
他迷迷糊糊的想,屋外傳來一通他太熟悉不過的豪爽笑聲。
“哈哈。我們十幾輛麵包車開過去,人一下來,你看他們可敢吭一聲了?”
隨後,一個更大的嗓門叫了起來:“我去他媽!哥,你說,這下給老吳的麵子撐足了吧?在禦華都擺了二十桌,臨走時還硬要塞給我五萬,說給兄弟們買煙抽。”說著就把錢掏了出來,在手裏抖了抖。
被稱作是哥的那人說:“哦?也給你錢了?”說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說:“這小子會來事,我們把那幫人趕走,以後南城的生意還不都是他的?席間我去廁所,他跑過來塞給我。”說著,伸出一個剪刀手。
大嗓門見狀心領神會,哼了一聲:“也算我們沒白給他平事。”說著把錢放在茶幾上:“這點錢就給小鈺零花了,我看他現在跟樂樂關係也挺好的,就是遠了點,但咱們缺啥不能缺麵子不是。”
……
第二天,琛鈺床頭櫃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BMW的鑰匙。
起床時他看見,伸手丟進抽屜裏。
一邊刷牙一邊洗澡,偌大的別墅裏,除了他,一個人影都沒有。空曠中透著淒涼和不安,以前的房子,還不及這間的十分之一。
他從冰箱裏找出培根和火腿,拿上平頂鍋,攤了個雞蛋,早飯就解決了。
吃過早飯,他習慣性的衝了杯速溶咖啡,握著杯子坐在黃花梨木的沙發上發呆。
沒有媽的地方,何以稱之為家。
十年前,在那個五十人的宿舍樓裏,每一層的住戶都要公用一個洗手間、一個廁所,每家每戶的門口都有一個簡易的灶台,每層樓的房間隻有二十平米左右,一般都是一家三口擠在一起,若遇到下雨天,屋裏的牆角就會被浸濕,那個時候老爸會帶著工具上頂樓去鋪瀝青,可是,那個時候大家都笑的很自然,很自然……一晃十年,物非人也非,沒人知道每每此時他的眼角會濕,鼻酸成為提醒他一切都在開始變得麵目全非的最好媒介。
justonelastdance響起,琛鈺癡迷的回憶著,一滴淚落下,接聽電話,一切又恢複正常。
“喂?琛鈺,你怎麼還沒上QQ?我等了你半天了。”
電話是可樂打來的,她是琛鈺的女朋友,倆人在一起談了一年零八個月,期間分開過兩次,冷戰過五個月。
“哦,我在喝咖啡。”琛鈺淡淡的說,好似他真的隻是在喝咖啡,喝咖啡。
可樂:“琛鈺,你下個月,能來我這邊嗎?我,想你了。”
琛鈺頓了頓,沒有說話。
倆人相識時很有趣。
兩年前,琛鈺已經有了吃過早飯就喝咖啡的習慣,可是偏偏那天速溶咖啡喝完了,櫃子裏有一個被稱之為是“古董”的咖啡研磨機——是一位長輩從歐洲郵寄來,送給他老爸的生日禮物。一直閑置在櫃子裏,老爸叮囑過很多次,不要用它,小心會壞,很老了。
可是那天琛鈺偏偏起了興致,把老爸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研磨機的盒子拆開拿出來後,他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有咖啡豆,想起上次出去吃飯,一個朋友在席間閑聊時,得知他很喜歡喝速溶咖啡,就遞給他一個手機號碼,說自己做的咖啡才好喝,以後想買咖啡豆就找她。
後來琛鈺在通訊錄裏翻了半天才找到那個電話,撥打過去,對方聽說是朋友介紹,熱情的說可以那時的琛鈺還沒有駕照也不會開車,所以隻好訕訕的說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最後當他打開門時,看到一個小姑娘提著一包很複古的袋子,大汗淋淋的站在他麵前,還在不可思議的四處打探。
他們就是這樣認識的。一晃神,電話那頭已經等的迫不及待了。
可樂:“是不是很忙來不了?沒關係的……等過陣子把這個客戶搞定了,我去找你。”
琛鈺把咖啡杯放在水下衝洗,說:“不忙,下個月我有三天時間,大概10號左右,我去找你。”
那頭的可樂有些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半天,琛鈺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可樂小聲的說:“琛鈺,我被客戶……非禮了。”
可樂的聲音很小,可是非禮兩字,琛鈺聽的真切。立即就皺起眉頭,情緒一下子就恢複了過來,詢問道:“什麼?哪個客戶,發生了什麼,我不是讓你有事找三哥嗎?”
可樂在那頭抽泣了一下,但還是生生的抑住情緒說:“沒事,我就是告訴你一下,我隻是想你能來陪我,想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