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琛鈺處理完傷口後,餘航也醒了過來,跟著他們一起,三哥就把情況和餘航說了一遍,然後將琛鈺拉到沒人的大廳裏,看看四周,說道:“他奶奶的,還好你反應快,能想到殺手會到這裏來,不然可樂真就危險了。”說完,又沒好臉色的看著餘航說:“還有你!叫你來保護人的,你他娘的睡哪門子覺啊?”
餘航自知理虧,也不反駁三哥,當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愧疚的看著琛鈺說道:“鈺子,有錯咱就認,這次是我不對,要打要罰我一句話都不說。”
三哥見狀就嘲諷道:“喲喲喲,就您這細皮嫩肉的大少爺,自己抽一巴掌臉都紅了,我要讓戰團的兄弟們伺候一下您,哪還不得等到下輩子才能再見到您了?”
琛鈺本來不想理他們,他們之間相互譏諷這種事,是常有的,琛鈺也沒放在心上,可餘航會自己打自己一巴掌,這倒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琛鈺狠狠地瞪了一眼三哥,然後對餘航說:“餘航,什麼都別說了,這次是我沒有把事情想周到,那夥人抓不到我們,肯定會來醫院鑽空子,不過好在沒出什麼大事,讓你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幫我看著可樂,也是為難你了,怎麼樣,原諒兄弟一回吧。”
琛鈺說的十分懇切,可是餘航心裏清楚,他把醫院交給自己,就是信任和讓自己在這裏有所作為,能保護好可樂,可自己卻因為偷懶差點害死可樂。這是自己的責任,本就應該受罰的,但琛鈺卻將所有責任都有理有據的拉到了自己身上,還向自己道歉,就衝這點,就差點沒把餘航給感動哭了,這要換做是旁人這般失職和看管不力,導致重要人員差點送命,那還不得當下就判了死刑啊。
餘航抹了把鼻涕,含著淚看了琛鈺一眼,很苦悶的笑著眨了下眼睛點了下頭,朝他擺擺手,自己就往電梯走去。
三哥本來想叫住他,琛鈺卻對他搖了搖頭。餘航是什麼人他心裏十分清楚,這人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可心思極細,而且非常重義氣,如今因為他的過失,可樂差點就被暗殺了,雖然琛鈺和三哥並沒有真的怨他,可這個坎在他心裏肯定一時過不去,如今也隻能隨他去了。
三哥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好意思的看著琛鈺囁嚅了一句:“是不是我剛才太刺激他了?隻是開個玩笑嘛,哪知道這家夥會真往心裏去了?我去!”
琛鈺懶得理他,自己的胳膊上剛才縫了好幾針,這時的他也已經感覺不到痛了,所有的事情都發生的太快,讓他來不及喘上一口氣,當下突然感到十分的疲憊,可情況是越來越糟了,殺手是接二連三的來,看來不達目的是絕對不會罷休的,當下的形勢根本容不得他一絲鬆懈,於是自己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腦袋又開始想事情。
三哥也坐到他旁邊,這一整天經過那麼多的事,讓他對琛鈺的了解有了與日俱進的提高,也因此在心裏生出了很多疑惑。
如今的琛鈺,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不滿自己的父親,任性和固執的“孩子”了。到底這半年多的時間裏發生過什麼,他又為什麼要拜藺藍為師——如他所知,琛鈺以前並沒有殺過人,而如今應該是他第一次殺人,但為什麼還能如此冷靜?還有種種疑問,現在這種時候他不好問,自然也就憋在心裏一陣煩悶。
他悶著的時候,琛鈺可沒時間考慮那麼多無聊的事情,當下擺在他麵前的,有很多是之前的他,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的事情,譬如到底是什麼人想要殺他,這個“不知名組織”到底是什麼人,可樂的安全又該如何照料,對方還會不會再派人來暗殺——亂七八糟的線索卻沒有一樣可以讓他理得出頭緒,一種似曾相似的壓抑與急躁,正朝著他兜頭打來,他想起了小時候,當父親告訴他,母親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自己再也見不到她時,那種心力交瘁想哭都哭不出來、就像無頭蒼蠅一般東撞西撞,卻始終都找不到母親的無力感。
忽然之間,他想著想著腦袋裏突然就靈光一現,他猛地抬起頭看向三哥。三哥被他這樣一看,搞的背脊發涼,心想你又要怎麼樣,每次你一這樣就有事情要發生,真心經不起這種心裏暗示,三哥索性說道:“得,又有啥事你趕緊說,是不是想到了還有一個殺手正在什麼地方?你說在哪,我現在就派人過去。”
琛鈺聽後不答反問道:“你覺不覺的有件事很奇怪……雖然沒有直接的線索能說明兩者之間有著必然的聯係,但是我總覺得,很奇怪。”
這話一說,真的快把三哥給逼瘋了,心說你就別賣關子了,還來這一套,到底是什麼事趕緊說!
看到三哥那一臉糾結的表情,琛鈺就笑了出來,也當真隻有他能這樣,喜怒無常,讓人摸不到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