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閣的廂房早就被人訂完了,鳳亦禪今日出門時特地帶上了葉德蘭留在那木盒裏的玉鐲,這玉鐲是由上等的羊脂玉打製而成,玉質通透不含一絲雜質。上麵沒有任何花紋,素淨異常。
“這位小姐,是來找人的還是已經訂好了位置?”店小二看鳳亦禪走進來,便迎了上去笑著問道。
“你們掌櫃呢,我有事找你們掌櫃。”
“小姐找掌櫃的?”店小二疑惑的將鳳亦禪打量了一番,感覺她不像是來鬧事的才反問道。
“恩。”
“那小姐等等,我這就去幫你叫掌櫃的來。”
“有勞。”
那店小二並沒有說謊,這一樓的大堂全部都坐滿了人,一個空位都沒有了。那些人點了菜之後,都望向對麵的茶莊,看得津津有味。
沒多久,店小二就帶了個穿著深藍色對襟長衫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就是這位小姐找您。”
鳳亦禪抬首看向掌櫃,微微點了點頭。氣質淡雅,有一股讓人心神寧靜的力量。
掌櫃的看著鳳亦禪先是微微的詫異,神色很快恢複如常的上前道:“不知這位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有些事情想要問問掌櫃。”
掌櫃聞言,四下看了看,將鳳亦禪帶到了後院的一間屋子裏。
這間屋子顯然是他平時處理事情時待的地方。
小二將茶水端進來之後就走了出去。
“不知姑娘有什麼事情要問在下?”
“掌櫃的可認得這個鐲子?”鳳亦禪將手上的鐲子舉起來讓掌櫃的看。
掌櫃的先是一愣,隨後眼神看著那玉鐲,瞳孔漸漸的縮緊。“是,是少東家。”
掌櫃的站了起來,到鳳亦禪跟前半跪了下來。“拜見少東家。”
鳳亦禪在掌櫃的要跪下去的時候伸手扶住了他。“掌櫃的不用多禮,有什麼話起來說就是。”
“是,是。”掌櫃的站了起來,但情緒還是有些激動,似不敢相信一般的看了鳳亦禪好幾眼。
鳳亦禪挑挑眉,想不到她娘培養的人這麼忠心。
在葉德蘭留下的木盒裏除了一些房契地契和這個鐲子之外,還有一封信,信上寫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幾個在京城的鋪子的名字,說是讓她戴著這個鐲子來接管這些鋪子。這芙蓉閣就是其中一家。
“東家離開之前就說過要小的在等候少東家的到來,這終於給小的等到了。”
聞言,鳳亦禪挑眉,葉德蘭算到了她會找來?“她離開之前有沒有什麼交代?”
“沒有,東家說隻要我們按照之前的營業就可以了。少東家是來看詩會的嗎?芙蓉閣內常年都會有一間廂房留出來,就是為了以防東家來,如今這間廂房仍舊留著。”
“倒也沒有什麼事情要急著做,既然有空置的廂房,那先看看也無妨。”鳳亦禪想了想,今天她目的就是想來讓這裏的掌櫃知道有她這麼個人,具體要做什麼她還沒有想到。
“是。小的這就帶少東家過去。”
“你們可知東家的身份?”鳳亦禪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她娘之前一直都是隱瞞身份來的,那她今日毫無偽裝,豈不是太過魯莽了?
“知道,東家之前已經向小的們表明身份。少東家放心,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掌櫃的看出鳳亦禪的顧慮,便解釋道。
鳳亦禪點點頭,跟著他上了三樓最裏邊兒的一間廂房。
“這位小姐請先進去,茶點一會兒就給您端上來。”一出到外麵,掌櫃的稱呼自然而然的就變了。
鳳亦禪走進了廂房,裏麵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她走到窗前往下一看,發現外麵聚集的人比剛才要多了一倍不止。看來這詩會還不是一般的吸引人。
芙蓉閣跟對麵的茶莊是對立而建的,從三樓的高度看過去,可以看見茶莊內的情況。
在茶莊內,已經有不少要參加詩會的小姐公子都到了。一個穿著灰袍的男人走進茶莊,分別在那些小姐和公子麵前說了些什麼時候,他們都往茶莊的門外走了出來。
茶莊跟芙蓉閣所在的是整條街的最前端,在其上方有一塊大大的空地。茶莊內有人搬著台凳走了出來,似乎在搭建舞台。隨後又有一隊類似於護衛的人走出來,將看熱鬧的人群跟那片區域給隔開。
鳳亦禪讓小二把桌子移到了窗邊,一邊吃著桌子上的糕點喝著茶,一邊看著下邊兒的情況。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舞台被搭建了起來。那些公子小姐,來參見詩會的人都走了出來,坐到了剛擺好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