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亦禪看向站在院外的人,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如何都是要進宮了。
隻是不知道泰祥帝到底想要幹什麼。
“王妃,皇上今早下朝之後就覺得很是不適,自王妃回府之後,皇上每次發作都比之前更痛苦了,這事連太後都驚動了。太後說為了確保皇上的安全,還請王妃您親自進宮一趟才是。”
鳳亦禪神色不變的跟在長榮身後出了王府,一路上連個丫鬟都沒有帶。夜煌和玄冊都被她留了下來照顧墨修澤,她不能讓這孩子出任何差錯!
進宮之後,長榮就把她帶到了泰祥帝的寢殿外。
通報過後,她被宮人帶了進去。
一個身穿金鳳宮服的婦人坐在龍床邊上,在她走進來時轉身看向她。
“臣婦參見太後,皇上。”
“起來吧。”太後低聲道。
“過來給皇上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了。之前哀家就聽說皇上病了,來問皇上他隻告訴哀家隻是染了風寒,不想卻是如此的嚴重。”太後一臉慈愛的看著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泰祥帝。怎麼看都是母子情深的畫麵。
若不是知道太後之前做的那些事,她真要相信眼前這個婦人是一個心善慈祥的。
誰都知道,當今的太後並非是泰祥帝的生母,太後當年懷孕時被害流產,此後再沒有懷上孩子,這也是為什麼在先皇仙逝之前一直都沒有立儲君的原因。
“是。”鳳亦禪走上前替泰祥帝診脈,發現他的脈象突然變得虛浮起來。
泰祥帝之前的確是有了毒、癮,雖然也傷了身,可因戒得及時,是沒有傷到身體的根本。在她離宮之前,泰祥帝算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再碰過那些毒粉,這會兒身體又怎麼會出現問題?
他的脈象雖然虛浮,可身體卻沒有比較明顯的毛病。這倒是奇怪了。
“不知眾位太醫如何看?”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太醫道。
“回王妃,皇上的脈象不穩,可下官卻沒有診斷出皇上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太醫看了眼太後,如實回答道。就算他不如實回答,鳳亦禪也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沒有欺瞞的必要。
“沒有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太後不悅的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微臣該死。”太醫們忙顫顫巍巍的告罪。
“太後,臣婦也沒有能夠診斷出皇上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太後,下官看皇上這不是病了,興許是中邪了!”一個跪在下首的太醫突然小聲的開口道。
“混賬東西!這種話也是能夠胡說的?”太後一氣,冷聲嗬斥。
“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這時,另一個太醫小心的抬起頭來看了泰祥帝一眼。“太後,都道是曬月節前夕陰氣重,這……皇上卻在這個時候不明不白的病了……還請太後請來祭天鑒的人看看,到底是因何緣故。”
東晉設立祭天鑒,專門負責祈福做法驅邪等事宜。
在東晉民間有流傳在曬月節前夕,地下的陰私看門人會把大門打開,讓一些鬼魂到陽間去看看自己在世的親人,也就是這個時候陽間的陰氣是最重的。往往在這個時候生病的人,都會被認為是被不幹淨的東西近了身。
“太後,此事事關皇上,還請太後明斷。”在屋中的一些臣子也跪了下來。
太後不語,沉吟片刻後才歎了口氣道:“罷了,你們讓祭天鑒的人過來給皇上看看吧。”
“是,太後。”
鳳亦禪不明白眼前這一出戲到底是演給誰看的,她想要出宮,可在她開口之前太後就發話了。
“你醫術了得,在皇上醒來之前你就暫時待在宮裏吧,先看看祭天鑒那些人來了之後怎麼說。”
不得已,鳳亦禪又留了下來。
一刻鍾之後,祭天鑒的人到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年有七八十的老者,他身穿一件繡滿了五行八卦圖,看著到有模有樣的。
“微臣參見太後,參見皇上。”
“你們祭天鑒這幾日有沒有覺出有何異常?”太後沒有直接說泰祥帝的事。
“回太後,微臣今日發現地陰星動,怕是皇上會有劫難。”那老大人顫顫巍巍的道。
“哦?既然如此,你之前怎麼沒有告訴哀家?”
“太後,微臣發現地陰星雖有異動,但卻又發現有鸞星閃耀似可擋住地陰星帶來的劫難。這幾天微臣都在算那鸞星落在何處又是何許人也。”老大人說的頭頭是道。
“那你可算出來了?”太後拿起桌上的瓷杯吹了口氣,似不經意道。
老大人抖著手,從身上拿出一張紙來由蔣嬤嬤給太後遞了過去。
“太後請看,上麵就是微臣算出來鸞星下落之人的生辰八字,皇上的地陰星劫是否能安全度過,就要看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