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夏暖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自我介紹,顯然把對方弄錯愕了,電話那頭一直未有人回答,而是一直的沉寂著。辛夏暖的心在撲通撲通的直跳,渾身血液流淌的極快,冒出虛汗來。她再問了句,“你好。”
電話那頭終於有個女人笑說:“辛夏暖對嗎?”
辛夏暖一愣,不想這個女人竟然認識她?到底是為何認識她?通過陸子昂?還是她一直在關注陸子昂,所以才……?胡思亂想幾乎成了辛夏暖的本能,她懷著複雜的心情點頭,“是我。”
“你給我打電話有何用意?”
她有何用意?連她自己都不能確定,是讓這個女人滾遠點?還是宣告陸子昂身邊已經有人,叫她不要以子要挾?那種強勢的作為,辛夏暖是做不來的,她隻是給自己一點星星般的希望之光,孩子到底是不是陸子昂的,倘若是,什麼事情都無需煩惱,她還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現在的幸福,倘若是的話,她……她不敢想象,也不知該如何做。
本來問陸子昂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但她這樣擅自看他短信有錯在先,未免鬧起來,她還是做了個悶葫蘆,隻能問這個女人了。
“聽說你懷孕了?”她這是在明知故問。
那頭顯然很吃驚,“咦?你怎麼知道?陸子昂告訴你的?”
她直接話鋒一轉,“那孩子是我未婚夫的嗎?”她明顯感到自己聲音的緊張,發抖了。電話那頭肯定也感受到她的發抖,冷笑一番,“我是陸子昂的前女友,他回國,我們剛分手,你說呢?”
陸子昂回國一個多月,這個女人懷孕三個月……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個孩子是他的。仿佛這個結論早已預料之中,辛夏暖並沒有因此而顯得震撼,反而相反,原本那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情一下子平靜起來,隻是心中的希望之火撲滅了。她輕笑,“你回國來,是想搶回我未婚夫嗎?”
那頭的女人好似聽到荒謬的話似的,她趾高氣昂的語氣說道:“還用的搶嗎?我跟陸子昂在一起兩年多了,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我一直在他身邊支持他;在他最輝煌的時候,也是我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俯瞰成就,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陸子昂傷心疲憊時的後備而已。要不是我與他分手,怎麼輪的到你?”
那女人的話是如此的尖酸刻薄,辛夏暖倒有些覺得自己犯賤,來找罵來了。辛夏暖忍不住撇了下嘴,“這麼說來,你對你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了?好,我等你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辛夏暖“啪”的按了掛斷鍵,眼裏冒出層層火苗,也便是稍縱即逝,她眼底流出一股難言的委屈。她不得不委屈,如果正如她所說,陸子昂是因為被甩心情鬱悶,在美國無法待了,才回過,與她一樣的心態,隨便找個女人結婚了此終生。這種可能幾乎在辛夏暖心裏盤根乍起,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說好要不在意的,可最後還是這般脆弱地哭泣了。哎,果然是容易受傷的女人。辛夏暖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起身穿戴好出去散散步。
散步是散心的一種,能安靜的靜下心來,心中不會想那麼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辛夏暖臨出門特意挑了件運動衫配運動鞋,顯得運動味十足。
如今是上午八點半,上班高峰期已過,隻落下零零碎碎的人群。辛夏暖漫無目的地走在這條據說最貴的街道上,她的著裝顯得太過平民,與路上的來回女人有著強烈的不同,高跟鞋,職業裝抑或者高檔名牌時尚服裝。
她看著這些人,心中不甚其煩。她忽而想到曾經的自己,自十八歲以後,她不也是極其追求物質上的東西嗎?她開始變得虛榮,喜歡關於錢的一切,甚至一段時間認為,沒錢就無法生存。上大學以後,那所大學因是一流大學,貧富不分,什麼人都有,那時她完全迷失了自己,不以沒錢的人打交道,追她的人隻要沒錢,她從不給臉色,所以廖修是最後的勝利者,追了她三年,她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