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我,明明不愛周得晚,卻偏偏自以為是救世主,把娶她當作是對她的救贖!”任臨樹語氣加重。這句話激怒了周瑞。
“我沒有用我的方法去對付葉餘生,就夠仁慈!你跑來這裏,發一通脾氣,那我們沒必要再談了。我明天就和趙裁簽協議!”
“——等等!”葉餘生突然進來,令任臨樹吃驚。
“是你?居然還有膽量闖我辦公室!”周瑞勃然失色。
任臨樹忙試圖將葉餘生往外推,低聲說:“你怎麼來了,快回去,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嗎!”他生怕周瑞會對她不利,暴露的越多,越危險。
“周董,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向你保證,查清楚周得晚自殺的真正原因,給你一個交待,也證明我的清白。因為我想過了,確實,如果不能查清楚這件事,我也沒法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而周董隻要這個月,保持中立,暫不把你手中的股權出讓給趙裁。”葉餘生開門見山地說。
周瑞大笑,說:“你來和我談條件?那你還沒有說,如果一個月沒有證明你的清白,給我一個心服口服的交待,你該怎麼做?”
“我會離開任臨樹,也永遠不再踏入這座城市。”她堅決地說。
“不行!這太荒謬,你根本不需要自證什麼,本身就與你無關。以犧牲你我的感情為代價,我不同意!”他望著她的臉,萬般失落,她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承諾,不是說好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一起承擔不離不棄嗎?她這算是無條件投降,延時一個月吧。
“我說到做到,周董你意下如何?”她不管他的情緒,顧自地說下去。
“行,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任臨樹,如此緩兵,你對付趙裁綽綽有餘吧?”周瑞問。
任臨樹無言以對,拉著葉餘生的手就走。直到走到停車場,他才開口說話,語氣顯然很憤怒:“你了解周瑞的性格嗎,你知不知你今天這番話的後果?他給你一個月時間來找出真相,可你去哪裏找真相,根本就沒有真相,重度抑鬱症,這就是真相!這一個月相安無事過了,那以後呢!他真會對付你,逼你走,甚至他會……”
“甚至他會想辦法讓我從這個世界消失嗎?最壞的打算不過就這個。其實我今天去見了李厲,他把你的計劃原原本本告訴我了,但周瑞那邊就是百密一疏的最大問題!沒有別的法子了,況且你投入大量資金在北山計劃,若是想高價購入股權,和趙裁打價格戰略,他手中有董美思的資金,可你呢?”她反問。
“我自會有解決的辦法。你這樣冒失做出承諾,隻會讓我更恐慌。因為隻要我們是穩定的,我的心就是安定的。”他牽起她的手,難過地說。
她將頭抵靠在他的手臂上,呢喃地:“相信我,一定會查出真相。你盡管去和趙裁打仗吧,別管我,先贏一場再說。我無法接收我仰視的男人被我親手毀掉,良好的愛應該讓你更無往不勝,更英姿雄武,而不是把你陷入維穀,進退兩難。你做不了的決定,我幫你做。”
“隻要一想到還有你在等我回家,我就像有了從戰火中突圍的勇氣。”
“我的戰士,讓我同你並肩作戰。”她用拳頭輕輕捶他的肩。
她想起讀安東尼?多爾的書時,印象最深刻的那句話:世人分兩種,向平凡生活投降的人,和為它英勇而戰的人。
那是所有我們看不見的光明。
她的光明,是他。
又是清晨。
他神神秘秘地說:“今天準備下,晚上陪我去見一位很重要的人。”
“誰?”
“他是世上難得可與我相媲美的男人,甚至,他還有過我之處。”他不忘誇讚自己。
“哦……唐僧啊。”
“認真點!穿我給你選的衣服。”他故作嚴肅。
“還媲美,你倒是說說,你哪點不如他。不敢想像你這樣驕傲自大的人,還會甘拜下風。”她從鵝毛抱枕裏抽出一根鵝毛,吹一口氣,飄到他的臉上。
“他都已經有兩個小家夥喊他爸爸了,尤其是他的女兒,我真的太喜歡了,每次都喊我‘叔叔叔’,聲音又萌,嘴又甜。”
“為什麼喊‘叔叔叔’而不是‘叔叔’呢?”她永遠能抓住談話中的好奇點。
“因為她才兩歲,聲調分不清,是‘樹叔叔’的意思。”
“你跟我說這些,我怎麼覺得你有很不好的企圖呢?”
“我在想要是你生的孩子,隨你口音的話,就是喊我‘鼠鼠鼠’。”
她捧腹大笑,說:“你傻啊,怎麼會喊你‘鼠鼠鼠’,肯定是喊你‘爸爸’啊!”話一說完,好像察覺到不對,中了他的圈套,忙糾正:“誰要給你生孩子,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