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盡管人生有那麼多的徒勞無功,可每當想及你,我還是要一次次全力以赴(1)(2 / 3)

任臨樹隱隱感覺這個未來嶽父,不好相處。所以第二天去醫院,她執意不要他去,讓他去公司上班,她一個人帶葉莊嚴去掛號看病辦理住院就行了。

她想著,隻要住院了,請個護工,也算是對葉莊嚴做到該做的份上了。

事情遠遠比想象的複雜。

在醫生詳細檢查後,單獨找葉餘生進行了一次談話。

“照目前來看,你父親的病情,除了肝移植,沒有別的辦法能救他。住院治療也沒有多少意義,隻能是減輕痛苦,但不能改變死亡的局麵。你考慮一下肝移植吧。”醫生給出建議。

“肝移植?就是換肝。那我行嗎?”她想都沒細想,發自內心想要救他。

“你是他女兒,行,先去做個配型,如果配型成功,就還有希望。”醫生說。

她立刻去做配型測試,這一切葉莊嚴並不知情。

辦理好住院手續之後,她也沒有多說話,放下一些錢,轉身就打算離開。

“你還記得你媽怎麼和你說起我的嗎?”葉莊嚴忽然問起。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媽啊。她說你是個負心漢,是個拋妻棄女不負責任的渣,她時候她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認識你!你滿意了嗎?”說完,她大步離開。

在等待配型的時間裏,她沒有再去醫院,倒是任臨樹一個人跑了好幾次病房去看望葉莊嚴。

最終,她得到醫院通知,配型成功,她符合捐肝救父的條件。但醫生還是拒絕了她,因為她已懷有四個月的身孕,根本不能做捐肝的手術。

孩子?她差點忘了自己腹中還有個小小的胎兒,如果不出意外,半年後她也會為人母。

她該如何選擇。一邊是拋棄她的父親,一邊是剛有胎動的孩子。是她和任臨樹的第一個孩子。

連續三天,她都在煎熬中度過。直到她偷偷跑去醫院,聽到葉莊嚴正在和護工談心事的一段對話。

“我有個好女兒,我根本不配做她的父親。我從來沒有履行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現在有得了這種要死不活的病,拖累她,她也是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子,我怕長久下來,不知那個小夥子會不會因為我這個負擔而離開她。我真巴不得路死路埋,不要給女兒添負擔。”葉莊嚴說著,顫抖著手抹去眼淚。

“我說大哥,哪能你這樣想,女兒這麼孝順,你更要治好病,多陪著女兒。你們父女見麵還沒有多久,要是你真死了,你舍得下她不?”護工阿姨問。

“不舍得啊,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我關在裏麵這麼多年,最想的人就是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和她媽。”

“那就要活下去,以後幫女兒帶外孫,想想就挺美的對吧!”

“外孫……我都不敢想的事,要是有個外孫,來喊我外公,那真是死都要笑醒了……”葉莊嚴喜極而泣。

葉餘生臉上,兩行清淚,緩緩滑落。在一萬個不舍得的掙紮中,在親情與倫理、愛情的抉擇裏,她選擇捐肝救父。

直到他看到她包裏的引產請示單,如同晴天驚雷,他將引產單抵在她麵前,痛苦地說:“你來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哦,對不起,忘了告訴你,我也是才檢查出來的,我懷孕了,不過……胎兒有點問題,隻能放棄,我怕你難過,所以沒告訴你。”她竭力鎮定,把假話說得像真話似的。

“還在騙我?葉餘生,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有要拿掉我們的孩子,還編造胎兒有問題的謊言,想打捐肝救人的鬼主意!我告訴你,他生病了,我也一樣難過,哪怕出再多錢,從國外請醫生給他治,都行!你要是想肝移植,我們可以等合適的肝源!但我絕對不同意,你讓我失去我的孩子,讓我承受喪子之痛!”任臨樹從未有過這樣憤怒的語氣和她說話。

“我已經決定了!胎兒還不是獨立的生命,但他的病情等不了肝源了。如果孩子月份大點,還可以再等等,提前剖腹,現在月份太小了,他又危在旦夕……”

“你和我說這些沒用,孩子誰都不許動,我決不允許你冒著生命危險以我孩子為代價去救一個對社會無益,還拋棄你的人!你要是敢打孩子的主意,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他表明立場,絕不退步。

“說到底,你還是看不起他。對,他是個惡人,我也恨她,我的母親,還有周深信對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可我能怎麼辦,眼睜睜看他死嗎?”

“不是在想辦法救他嗎?要是你配型不符呢,還不是要找別的辦法!”

“問題是配型完全符合!”她痛苦地抱住頭,蹲在地上。

“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和你就完了!”他說完,摔門而出。

那唯一的一晚,他徹夜未歸。

她也通宵未合眼,已能強烈地感覺到腹中胎兒用力的胎動,是在踢打媽媽,責恨媽媽的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