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妍笑臉盈腮地由小二領至一個空座上,接過小二手中菜單,讓過紫璿、熙倩各點一道菜,自己又點了兩道時新海鮮。
末後歪著頭想了想,一手拍桌。“本姑娘今兒忒高興了,我們喝酒吧。”紫璿正要推遲,熙倩已經興致高昂地連聲叫好。
在等菜間隙,曳妍笑嗬嗬曲著肘搭熙倩肩上,“我這樣子怎麼樣?瀟灑吧。”熙倩大讚曳妍帥呆了,把個曳妍捧的如踩雲端。兩個一唱一和,好不合拍。
紫璿瞟了瞟四下裏齊刷刷噴射過來的眼珠子,暗暗咋舌命運的捉弄,她一個規規矩矩的小家碧玉,怎麼淨碰上這麼些作風豪放到堪稱狂野的姐妹。卻也知再怎麼勸也是無用功,幹脆沉默地耷拉著臉麵對牆壁坐,希望沒人認得出她。
小二上了菜後,曳妍、熙倩興致勃勃你一杯我一杯喝的歡快,曳妍偶一個扭頭,見紫璿端端正正坐著,酒杯空空蕩蕩,頗帶嗔意地要給她倒酒。“哎?你怎麼不喝?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紫璿隻怕三人都醉倒了,到時可怎麼辦?隻好以月事①到來,不宜飲酒搪塞。
曳妍也未過多計較,隻同熙倩暢飲,邊還不時對歌。
屋中一幹看客自不免又一番煞有介事的評頭論足。
“哎,好好一個大美人,竟然也被****衝昏了頭,為了一個負心漢到這來耍酒瘋。”
另一個男子故意戲謔,“美人現在最缺一個懷抱,你的好時機來了。”
男子擺擺手,“這個玫瑰美人,遠看是好,摸上去那刺,我是沒那個福氣。”
……
曳妍猛一下拍桌跳起。“我最後告訴你們一次,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那個弱夫,一點性子都沒有。”由於立起過猛,桌子在她起身時,大大晃悠了一下,杯盤互撞,數盤菜混雜在一起,酒壺摔地兩個,很是杯盤狼藉。
紫璿急急拉著曳妍回座。“好好好,不喜歡,沒誰說喜歡呀。”
熙倩此時業已是半醉狀態,忽忽悠悠浮動起身,雙手要搭上曳妍,不想用力過猛,還未坐穩的曳妍一下子被撞倒地,熙倩隨即倒曳妍身上。
看客們再忍不住,爆發出爆竹一般凶猛的爆笑聲。
更為難為情的是兩個人竟然還在地上睡的香甜。
看著這兩個大包袱,紫璿萬分的無助,四圍瞧了瞧,一個熟悉可靠的人都沒有。她一個人鐵定背不走。
紫璿隻好向小二借來兩碗水,噴到兩人身上,等她們稍微回了點意識,她先算完賬,讓小二喚來一個女子,幫著攙扶著走。
三人走到酒樓外,女子幫著讓熙倩、曳妍倚靠牆邊。紫璿想要叫馬車,背後猛不丁傳來一聲**十足的輕佻聲息。“妍妹妹,怎麼喝這麼多酒。”
紫璿頭如蜂窩炸開一般,回頭看,竟然是崇濤,崇濤已經將曳妍拉入懷。已經進入深醉的曳妍早認識不得崇濤,安穩在他懷中,口中不斷囔囔,“我告訴你,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任季桐那個弱夫。”
她竟然為了他醉酒,怪不得他如何向她示好,她都無動於衷。崇濤心裏已經把季銅恨入骨髓了。語氣卻極溫和地回:“對,不喜歡。”
崇濤要帶走曳妍,紫璿急切攔住。“你不準帶走妍姐姐。”
崇濤冷冽陰邪的眼神凶狠地瞪向紫璿,紫璿頓覺一身冷徹骨,但想到曳妍下場,也隻能咬牙堅持。
崇濤將眼瞟向隨從,幾個隨從即刻會意,轉要帶走熙倩,紫璿又要攔截,這邊崇濤已經帶著曳妍走出十來步。
紫璿跑上前再度要攔,“你不能帶走妍姐姐——”
崇濤又一個惡眼瞥過來,“再喊我找人連你也幹了。”
曳妍卻已經是個泥塑的木偶,哪裏知道反抗,在崇濤懷中,睡的正是香甜。
崇濤看著懷中美人,嘴角一勾。“美人,今晚我會讓你終身難忘的。”
紫璿嚇的癱倒地。——這可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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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月事:即月經,又稱月信、經水、月水等。(順帶提“月經”這一詞最早出處乃是晉朝王叔和的《脈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