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出路(2 / 3)

明世宗朱厚熜,史稱嘉靖皇帝。明朝第十一位皇帝,在位四十五年。他執政期間,迷信神仙方術,尊尚道教。嘉靖二十一年移居西苑,一心修玄,日求長生。

晚年,為得少女初信煉製紅丹,廣征民女進宮,肆意折磨淩辱,死者不計其數。

壬寅年,以楊金英為首的十幾名宮女趁嘉靖皇帝熟睡之時,潛入他的寢室,眾人按住嘉靖皇帝,用繩子勒住他的脖子。由於緊張,繩子係成死結,怎麼也收不緊。當時,一個婢女發現告密,跑出去報告皇後,他才大難不死。

數日後,十幾名宮女淩遲處死。

這段曆史,史稱壬寅宮變。

道長道:“當年嘉靖皇帝煉製仙丹,那丹方就是出自敝觀。嘉靖皇帝為了賞賜敝觀煉丹有功,重修此觀,禦賜觀名。隻可惜,十年浩劫,都散失破壞殆盡,隻剩下這塊桌布和門上那塊匾。”

說完,老道不禁搖頭歎息。

原來,這個道觀竟然和嘉靖皇帝煉製仙丹的丹方有關,看來這個道觀可是大有來曆。

道童奉上清茶。

道長道:“敝觀無長物待客,隻有這茶是山中自產,別處喝不到,請二位施主嚐一嚐。”

茶香沁脾,醉人心神。

捧起茶,淺啜一口,味道果然不凡。

燕妮也喝了一口茶,皺著眉,道:“好難喝。”

她喝不慣茶。

道長道:“女施主不喜歡這茶,好可惜,這茶有一個奇效,叫七日醉,又叫神仙酥,隻要喝上一口,立刻體酥神醉,就算是神仙也要睡上七日。”

燕妮撇嘴道:“吹牛。”

我卻心中一沉。

難道這茶中有毒?

道長果然沒有說錯,這茶有古怪。沒過多久,燕妮神情開始古怪,身體左右搖擺,她用手扶著頭,道:“我怎麼這麼頭暈啊,好像要坐不住一樣。”

說完,栽倒在椅子上。

我也開始頭暈,強自穩定心神,扶著桌子,道:“老道,你為什麼在茶裏下毒?”

道長道:“因為你知道的太多。”

黑暗,無盡的黑暗。

不知道一個人日日夜夜生活在黑暗中,心中是什麼滋味。如果這個人從一出生就是生活在黑暗中,沒見到光明,也許認為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可是,一個人原本生活在光明中,突然墜入無盡的黑暗,心中的痛苦和恐懼我現在卻已經知道。

我突然開始佩服範無病,不知道他眼睛失明以後是怎麼在黑暗中度過。也許是他對妻子的愛讓他戰勝了恐懼。

我醒來時,眼前一片黑暗,燕妮躺在我胸口沉沉入睡。地上鋪著稻草,我們躺在稻草上。我感覺四肢酸軟無力,想站卻站不起來。

用手撫摸牆壁,是堅硬的花崗岩。整麵牆都是用花崗石砌成,每一塊估計有上千斤重,岩石與岩石之間嚴絲合縫,一根針也插不進。

這裏是一間石室。

石室裏溫暖如春,雖然躺在稻草上,卻一點也沒有涼意。

這是哪裏?

喝過茶後,我隻記得自己昏迷,然後就什麼都不記不起來。輕輕搖動沉睡的燕妮,希望能讓她清醒。可是她睡的好沉,好久也沒有醒。她似乎在做一個甜美的夢,酣睡中還發出輕微的笑聲。

黑暗中,寂靜的石室,燕妮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密封的石室,空氣清新,沒有任何發黴腐爛的異味,封閉如此嚴密的石室,溫度也不低,地上鋪著稻草,居然沒有一點腐敗的味道,這裏一定有通向外界的通風口。

如何沒有通氣口,這裏的味道一定難聞的要命。

如果找到這個通氣孔,是不是就找到了出去的路。

沒有燈光,我隻能用手慢慢地在黑暗中摸索每一寸石壁。石壁光滑如鏡麵,經過精心的打磨。如果有燈光,這裏的石壁一定可以照出人影。

是什麼人建造了這間石室,他的目的是什麼?如果僅僅是為了拘禁囚徒,這個成本也太高了,什麼人會花這麼大的人力和物力去建造這樣一個石室。

僅僅是砌牆用的巨大花崗岩就不知道需要多少人來搬運。

我伏在石室的石壁上,像壁虎一樣緊貼這石壁慢慢地移動,一寸一寸地摩挲,希望找到那個通向外界的氣孔。時間越長,我越吃驚,這個石室建造的簡直太完美,每一塊石頭大小相等,石塊與石塊之間結合嚴密,沒有任何瑕疵,摸起來就像是一整塊石頭一樣。

不知道這個石室有多高。

坎離宮附近是荒山,沒有任何建築,這間石室究竟是在哪裏?

難道是在地下?

戰亂年代,很多人為了逃避兵災匪患常建造地室,儲存財物,糧食,危急時還可以藏人。如果說這個石室在坎離宮地下,這也太離奇了,

坎離宮雖說禦賜欽封,可也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建造這麼宏大的地宮,

這間地室肯定不止一間,相連的應該有許多間。既然動用了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僅僅隻是建造這麼一間石室,這是不可能的。

說它是地宮一點也不為過。

燕妮從睡夢中醒來,奇怪的是,眼前的黑暗並沒有讓她恐懼。她似乎在地上摸索,小聲地呼喚:“你在這裏嗎?我怎麼看不到你”

一麵石壁還沒有摸完,我已經不想在摸下去。這裏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可能用這種方法找到出去的路。

燕妮又繼續道:“我知道你在這裏,我能感覺到你。你為什麼不回答,是不是受傷了?”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在擔心我真的受傷。

我輕聲道:“沒有受傷,隻是在尋找出去的地方。”

燕妮道:“你找到了?”

我苦笑著,道:“這裏四壁都是石頭,堅硬的像鐵一樣,連一個蒼蠅也飛不進來。”

燕妮道:“如果沒有出去的路,我們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