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快要被水淹死了,鼻子耳朵嘴裏,慢慢侵入了水。
是不是快死了?
到天堂能看見我親生爸媽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扔下我?
為什麼要拋棄我?
還有左冷言,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我?
你究竟是愛的人還是我的身子?
為什麼到死的最後一刻,我心裏有好多不舍?
舍不得……
那突然變溫柔的眼睛。
舍不得……
那張千年不化冰山臉上的笑容。
就在宋必惠意識漸漸變模糊的時候,安成旬潛入水中將她撈起。
雙手抱著她的腰,沒有滑嫩的感覺,是刺手的感覺,骨頭,那白森森的骨頭隱約可見,纖細的身體離開了湖水中,血又從安成旬的手縫中流出來。
安成旬輕輕將她放在了草地上,再在背包中飛快的找著止血的藥和紗布。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一直在不停顫抖,拿著藥的手在幫宋必惠擦身體的時候,總是出錯。
將紗布小心翼翼的把她受傷的背脊包好,那一刻安成旬後悔了,不知道是後悔什麼,反正讓她傷的那麼重,他是後悔了。
他寧願那傷是在自己身上,漂亮的指甲被折斷的七零八落,白皙的手腕上也布滿了傷。
需要人工呼吸嗎?好像溺水了,電視上是那麼做的?
安成旬想著,附下身,低頭,雙手輕按在她腹部上,再次觸碰她的唇,感覺還是像電流一樣。
嘴對嘴呼氣這動作,安成旬不知道做了多久,直至地上的人被水嗆的咳嗽了下。
他才停止了動作,天知道,剛看到她蒼白的臉逐漸沒生氣,他的心有多慌。
經水蛇那麼一折騰,天已經靜靜變黑了。
安成旬站起身,在附近的周圍撿了些樹枝,堆起來。
野外森林的晚上應該很冷吧?想著用打火機將樹枝點燃,將身上濕了的衣服脫下來烘幹。
似乎,想到了什麼,安成旬轉頭看下旁邊躺著宋必惠。
她的衣服好像也濕了,要幫她換下嗎?而且背後的布料好像已經被水蛇咬碎了。
深夜,安成旬被宋必惠吵醒。
蒼白的小臉布滿了痛苦的表情,嘴裏喃喃念著:“痛,好痛。”
安成旬皺著眉頭看著那白皙的雙手捂著她背脊那,是傷口裂開了嗎?想著,輕輕的抱著她,在慢慢將她背後的手放下來,捂在懷中。
“沒事了,都過去了,明天我們就回去,什麼天使法杖都不管了。”安成旬心疼的安慰說道。
他想好了,明早天一亮就帶她回去,什麼後果都不管了。再這樣下去,她真會死在這。
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當安成旬早上扶著宋必惠想往原路返回時,撞上了趕來的左冷言。
“怎麼了?”左冷言看著安成旬懷中的宋必惠問道,那蒼白的臉,讓他心一痛。難道真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回去。”安成旬淡淡的說著,扶著宋必惠就繼續往前走。
“出不去的。”左冷言轉過頭說道:“我們已經進入了迷茫森林的盡頭了,在沒找到天使法杖之前是出不去的,你在前麵走二十多米,會有個沼澤,就算僥幸過了沼澤,前麵還有迷霧,那是一個陣,困獸陣,沒有天使法杖走不出那個陣的。”
安成旬的腳步停下來,低頭看了一眼宋必惠。
宋必惠臉色很蒼白,連唇都快變白了,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回去了,繼續找天使法杖。
她不想說話了,渾身都軟軟的,大腦不想事了,不知道是溺水的原因還是被水蛇咬了的原因,幸好水蛇沒毒,要不現在她估計毒發身亡了吧,想著便苦笑了。
“在這等一下。”安成旬說著,將宋必惠扶著靠在旁邊的大樹上,然後轉身朝左冷言走去。
“砰!”左冷言白嫩的臉頓時出現個紅印。
“你怎麼可以那麼自私?怎麼可以不顧她的安危?要知道在她停止呼吸那刻,念的人的名字依舊是你啊!”安成旬揪著左冷言的衣服聲嚴厲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