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絕凝著神色,立刻回艙,棋是組織殺手,有她出現幾乎都有殺戮,而組織習慣滅口,無論今日棋盯上的是何人,船上的人都必定逃不了幹係。
回了艙房,她的臉上劃過一絲狐疑,進入內附小間,便立刻明白了,有人來過!
這四周絕對的安靜,詭異得不正常!
這個時候,卻突然聽到門外的細流聲,不好!她瞬即拿起包袱,衝了出小門,她立刻推艙門……推不動了!
果然!這裏澆過了水黏液!
沈清絕眉心一皺,動作能這麼快,看來四周的船夫中也安插他們的人手,之所以關門……要讓一個船上的人盡數消失,除了用水,便是火!而火,是最好的方式……
此地不宜久留,沈清絕將窗簾猛地掀開,入目之處,竟是一片鐵色!
什麼時候鑲上了鐵?她的耳力極好,怎會完全沒有發覺?
是了,看來這鐵是事先便鑲好的!明明外麵看起來還是窗戶,那麼這鐵是在兩扇窗戶之間,外麵的隻是一種偽飾!
糟糕!出不去了!
沈清絕目光一緊,狠地踹向艙門,水黏液無聲無息,且黏性極強,她三世都未曾遇到過這種東西,還是在組織訓練時見識到的,一旦被水黏液粘黏住,那麼這道門是無論如何也踢不開了……沈清絕轉過身,冷靜地觀察四周可以運用的尖利物,床是木製,案幾、錦杌、衣架、衣箱、燭台甚至夜壺都是木製,沒有一樣可以穿鑿出去的工具,是組織的作風,滴水不漏。
沈清絕冷冷一笑,卻又立刻眸光一動,火!她剛想去找引火的工具,但腳步一頓,卻立刻想到了棋的手段。
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自己逃脫不出,也許隻能賭一次,趁著大火將船骨燒毀,帶著木板投江,或許能有一線生機,這般想著,她立刻撕下一節床單,奔到茶幾旁,往床單上倒水。
這個時候,她真想翻個白眼……居然沒有水了!
“怎麼回事啊!”外麵突然騷動起來,“呀!著火了!著火了……天啦!門打不開了……門居然打不開……喂喂喂,有沒有人呐!”
“窗戶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救命呐!救命呐!”
……
沈清絕坐在床榻上,冷冷地閉著眼,努力不聽外麵的紛亂……想想還有什麼辦法,仔細想想……仔細想想……
四周開始彌漫起了一絲嗆鼻的煙味,沈清絕睜開眼睛,看著從牆縫處溢進來的縷縷白煙……
她的目光轉動了一圈,盡一切可能尋找還能求生的辦法,水壺、泥碗、桌凳、燭台、帷幔、被褥、夜壺、錦杌……夜壺!
她微微側了側眸,看向那孤零零呆在地麵的夜壺,裏麵還隱約能看到剛才用過的……
蹙眉咬了咬唇,事已至此,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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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嘶聲震天之後,餘下的隻是一片死亡般的靜謐,四周火光搖曳,像死神的裙擺,妖嬈地挑逗著人最後的極限……
剛開始還能憑借矯捷的身手將四周的著火物踢開揮開,可漸漸地失力,視野久經明熱,如今連睜著眼也是一片模糊,幾乎什麼都看不到,沈清絕用濕床單捂著口鼻,此刻也明白再這樣睜著眼一定會瞎掉,可是不睜,很可能下一秒便被焚燒致死,她絕不能死!
心一狠,手中猛然發力,“砰”地一聲右側船艙忽地裂開,被此一震,頭上一處大火燒得正在搖晃的船板終於猛地墜下,沈清絕立刻一轉,連忙擦著尖利的木板從右側的裂口處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