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凱和錢潔茹也在音樂結束後回到了座位上,跳舞時大廳光線已是暗了下來,現在也沒亮起大燈。茶不像酒那樣隨時有人在旁候著,如果你有心要回避一個場合時,完全有借口離開。所以我拿起茶杯,匆匆道:“抱歉,我去倒茶。”然後走出了這個讓我尷尬的地方。心道總算不要麵對了。
端著倒好的茶杯,我沒有回到那個眾目所屬的光亮中心。而是走向了樓梯的背麵,那裏有通向花園的側門,也是整個房間光線最暗的地方。通向外麵的是一個陽台,外麵也擺上了桌椅。這時音樂已經開始,人們交換了舞伴,陸陸續續的從新開始跳舞。我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觀察著舞池中的人。
江玉岩這次是和江玉珊在舞池中跳著舞,江玉磊則請了錢潔茹。當然如果我在場的話,不出意料的是許凱會請我跳舞。我想這可能是江家兄妹有意的安排。我端著茶杯,在人群中找著許凱。許凱是一個喜歡表演的男人,這樣的場合他是不會放過邀請別人的。
我不由得想到過去,我和許凱之間的點滴。我一開始踏入社會,就是跟著許凱參加各個宴會場所。開始我還有點興奮。隻是後來發現參加舞會的人各色各樣,運氣好,遇到的是君子,人家會對你溫文有禮。但如果運氣不好,那就會遇到不入流的人。甚至有些人會乘著燈光暗淡,對著女孩動手動腳,乘機揩油。一般來這樣場合的人,大多是和生意有關,如果吃了暗虧,也不能亂發脾氣,隻能自己認了。
我也吃過那樣的虧,後來就不喜歡去那樣的場所。許凱要我去,我就拒絕。為此我們還有了小小的爭執。
“你不去,那我帶誰去?”我記得我那時提出來後,許凱那時也有點生氣了。
“你可以找你的秘書去阿。”那時許凱憑著自己的能力,加上他肯吃苦,也努力,所以很快的坐上了銷售部經理的位置,也有了自己的秘書。“我又不是你的秘書,我才不去那種地方。”
“秘書又不是我女朋友。”他道。
“可是你也不能讓我做本來是秘書做的應酬。”我也不退步。
“你不知道我在舞會上很受女人的歡迎嗎?難道你不怕我被別的女人搶走嗎?”他停了會看著我問。
那時他總是會邀請全場所有的女人跳舞,無論老幼美醜。而且也確實如他所說,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喜歡他。因為他對所有的女人都一視同仁,也都是彬彬有禮。就算是舞會中被人鄙視,為人唾棄的女人,他都能以對待美女的尊重態度同等對待。正是這樣的態度,讓他成為社交圈中最受女人歡迎。
我想了一會才道:“要我去也可以,但是你別指望我會幫你應酬別人。”我自然知道他很受女人歡迎,就算我知道他愛我,我對他很有把握,也不會笨到說自己不怕之類的話,因為有時候這樣太過自信的話,會讓他覺得我不在意他,而且也可能激發他的逆反心理。
“我隻是討厭應酬那些陌生人,你知道這人群裏什麼樣的人都有,而且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的君子。在那種場合下,我就算被人非禮了,又不能發作。如果是熟人,我就算是動粗,別人也覺得應該,可是那些都是生意人,而且這些人很有可能是你的客戶,如果我吃了虧那你要怎樣呢?我也隻是不想自己被人卡油,心裏覺得懊惱,找你發泄。又不想你因為我得罪那些人,讓你左右為難,這才不想去的。”我抱著他的腰訴苦。
“我知道你跟著我去那樣的社交場合,也受了委屈。”他聽了這話,倒也是緩和了語氣。“所以我並沒有要你去應酬別人。”
“在我看來需要靠女人的應酬來做自己的事業的人隻有兩種,一種是那個男人不愛那個女人,所以他的舞伴隻是自己的一個工具,第二種是那個男人沒有能力,需要靠女人做事。你覺得我是不愛你,還是那種沒有能力的男人?”他盯著我問道。
“當然你兩種都不是拉。我知道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靠著你的能力,你的智慧,你的努力,還有你辛苦得來的。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他可以做到彬彬有禮,可以禮貌的善待每一個女人,無論美醜,無論對方是否為人歡迎。但是他不容許別人說他是吃軟飯的男人。
“不過還有一點,我要在十點回來,十點正好是我睡美容覺的時候。”他既然這樣說了,也就是答應了我不需要去多做應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