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稍微瞄準了一下，模仿著美職籃的球星，左手輕輕一甩，磁盤便如同向著不遠處的籃筐飛去，最後準確地落入了放在牆角的垃圾桶中，在撞上垃圾桶內壁的時候，磁盤脆弱的塑料外殼最終還是經受不住這樣的衝擊，一個角斷裂了開來，露出了裏麵磁帶的一部分。
“對了，詹姆斯，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公司旁邊的餐廳吃飯，聽說那裏的雞排還不錯。”做完這一切的費爾若無其事地拿起下一個包裹和詹姆斯閑聊著，仿佛剛才丟掉的隻是喝完的飲料罐，而不是可能是某個人的心血和希望。
處理完所有的事宜後，早上的工作也宣告一段落了，費爾和詹姆斯說說笑笑地離開了辦公室，和工作有關的事情已經被暫時拋在了腦後，從現在開始所討論的東西就隻有美食，生活和女人。
人去樓空的辦公室內一片寂靜，如果有人朝著垃圾桶中看上一眼的話就能發現，一些沒用的紙條剛剛也被費爾一並丟入了垃圾桶之中，在這些紙條中間，一張粘上了些許咖啡汙漬的紙條上，原本的內容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隻能依稀看到三個手寫的英文字母“ZUO”。
……
“還沒有回音嗎？”櫃台旁的感應門還未完全打開，就已經傳進來了左夢的詢問聲。
“都說了好多次了，有回複的話第一時間就會通知你的。”站在櫃台後的珀布裏瑟攤開雙手，有些無奈地回答道。
自從幫左夢把裝著遊戲的磁盤複製了幾份寄出去之後，這小子就如同上班打卡一樣準時，天天都跑到自己自己來問有沒有收到遊戲公司的回複。
“是嗎？”左夢依舊的一臉麵無表情，誰也沒能看出他現在的心情，但他自己明白，雖然這些天一直聽到這個答複都已經習慣了，但再聽一次還是如此地令人失望。
和預計的有些不同的是，左夢他們最終決定寄往的發行公司並不隻有任天堂和世嘉兩個，就連一些規模比較小的遊戲發行商也都發了一份過去。
可是結果呢？不僅是任天堂和世嘉沒有回複，就連另外那幾家遊戲發行公司也沒有一個發出過一份對左夢遊戲的評價。
任天堂和世嘉也就算了，可能是因為文字冒險遊戲不太適合在任天堂的NES和世嘉的家用遊戲主機平台上發行，而剩下的幾家發行公司可都是專門發行PC平台的遊戲，也都沒有回複，難道是因為這款遊戲實在太爛，沒有一家願意在上麵耗費精力？
也許是硬漢的直覺，珀布裏瑟能感覺到左夢心情的黯然，轉念一想心裏也了然了，埋頭努力完之後，渾身大汗淋漓地喘著氣，抬起頭卻才看見，原本以為觸手可及的夢想如今卻變得虛幻，眼前隻剩下一片迷茫，隻能站在尋夢的路上四顧茫然，對今後的生後該何去何從感到手足無措。
這種感覺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體會到了？是腰裏揣著兩千美元孤身一人來到舊金山的時候？還是用省吃儉用的資金盤下這家遊戲機廳，而沒有人上門的時候？而現在自己都有些快要忘掉這種感覺了。
看著和過去的自己露出一樣眼神的左夢，珀布裏瑟忽然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盡自己所能做到的全力，幫助他。
“嘿，小子，你相不相信我？”珀布裏瑟用略帶嚴肅的表情看著左夢，“我倒是知道一家不錯的遊戲發行商，你要不要也寄一份去試試看？”
“嗯，如果真的有發行商願意發行我的遊戲，那麼我非常高興。”
“實際上他們願意發行的幾率非常高，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他們的利潤分成比例，發行方和開發方各得利潤的百分之五十，而灌裝磁盤的成本全部由發行方承擔，也就是說如果遊戲的售價為二十美元，每賣出一個，你們就能得到十美元的利潤分成。”
“難道他們不怕收不回成本嗎？”左夢聲音提高了一些，如此優惠的條款，代表著發行方將承擔大部分的風險，隻要銷售結果不理想，那麼發行方不僅得不到收益，反而要虧本，而左夢他們隻需要在家裏等著收錢就行了，很難想像有哪家公司願意簽這樣的發行合同，“能不能先告訴我這家發行公司的名字？”
“當然可以，”珀布裏瑟笑著說道，“是Gamer遊戲機廳發行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