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商九,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韓陽聽著耳熟,猛地想起甘大哥說他二叔不就是商九殺得麼,而且商九還是甘定海的的小兄弟,現在甘家不是和商家大戰麼,他怎麼跑這兒來了,韓陽心中迷惑卻不動聲色道:“這倒是沒聽過。”
在旁秋雨給韓陽倒上杯酒,雙目卻看著商九,嬌聲道:“這位公子長的可真俊啊,怎麼沒找個姐姐陪著。”
商九沒有理會秋雨,向韓陽問道:“你就是甘定海的兄弟?”
韓陽假裝疑惑道:“你認識甘大哥,你是甘大哥的朋友?”心裏卻在想難道商九專門來找我?
商九眉毛翹了翹似是看出來韓陽在裝傻充愣,目光變得森然:“他是我的仇人。”
秋雨覺得這位公子越看越迷人,卻不想商九眼神一變,變得森然可怖,嚇得秋雨手一抖,碰倒了桌上的酒杯,撒了韓陽一身,秋雨連忙拿手絹給韓陽擦拭,急道:“我不是故意的,”
韓陽擺擺手:“沒事沒事。”
秋雨給韓陽擦拭完,心有餘悸,這位公子的眼神太嚇人,再不敢再直視商九。韓陽卻笑嘻嘻的拍拍秋雨的肩旁:“看上人家了。”
秋雨神色扭捏回道:“哪有。”這麼英俊的男人逛青樓,秋雨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韓陽搖頭歎道:“虧我白疼你,唉。”一副虧了的樣子。
商九看著韓陽的表演,眼神漸冷,嘴角卻翹了起來,似笑非笑道:“你不怕我殺了你。”雖然商九是笑著說,但手指頭輕輕擊打桌麵,看似很玩笑,但讓韓陽感覺卻是殺氣籠罩,商九輕輕敲打似乎次次敲在韓陽的心頭,韓陽霎那間後背出了層冷汗,全身都僵在當場,因為他感覺自己一動商九立刻就會將他撲殺在此。
秋雨本來又給韓陽倒酒,聽到這句似是開玩笑的話,不知怎的心一慌手一偏又撒了韓陽一褲子。
連忙給韓陽擦拭,心慌手亂,說道:“韓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韓陽猛地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秋雨知道韓先生平時宅心仁厚,倒也不怎麼怕,可是心中卻對自己今天笨手笨腳的表現不滿,又暗暗心想這位年輕公子怎麼這麼怕人呢。
韓陽本是被商九的氣勢所震懾,似乎陷入一個夢魘當中,渾身冷汗冒出,讓秋雨這麼一弄,不經意之間就將商九的整個氣勢破掉,韓陽頓時清醒過來,恢複常態,明白了現在的形勢。
韓陽看著給自己擦拭衣服的秋雨,似是哭笑不得拍拍秋雨的手臂說道:“秋雨你先下去吧,我和我朋友有事情要說。”心中其實還是對剛才一幕心有餘悸,剛才若不是秋雨幫忙,後果不堪設想。
秋雨疑惑,剛才韓先生不是和這位公子不認識麼,怎麼又成了朋友,而且這個公子說什麼凶神惡煞的,還說什麼殺人。秋雨不禁擔心韓陽,想說需不需要叫些人來。
卻看韓陽她瞪了一眼,堵住了秋雨想說的話,秋雨不敢再多留,心中忐忑邊走邊回頭看。韓陽讓秋雨離開,也是弄不明白這個商九到底要幹嘛,剛才秋雨不經意之間救了他,韓陽怕把秋雨牽扯進來,他現在還摸不透商九這個人,若是商九遷怒秋雨,韓陽也救不了她,隻能讓秋雨走遠些。
韓陽見秋雨走遠,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歎了口氣,悶聲道:“要殺早殺了,哪需要說這麼多廢話。”
商九皺眉說道:“你倒是聰明。”
剛才韓陽已經被他的殺氣所奪,心神不穩,如果不是那個女的,韓陽在他麵前已經不敢有反抗之心。
商九隨手拿過酒壺,似是也要給自己倒杯酒,卻見壺口傾斜的快翻轉過來,但是酒仍不見倒出。商九再打開壺蓋把酒壺反過來,抖抖酒壺一滴酒也沒抖出,好似酒壺是空的一般。商九歎了口氣:“本來還想和你喝一杯,可惜這酒壺不讓。”
韓陽清楚,這壺酒裏至少還有半壺酒,商九這一手分明是說:我武功很高,你瞧著辦,別不給麵子。
韓陽冷笑:“武功高就了不起麼。”
商九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商九來時都已經探聽清楚,韓陽不會武功,在這露一手就是讓韓陽明白,我武功很高你還是乖乖聽話的好。現在卻被韓陽說破,心中暗怒,但臉上笑意越盛,眼神卻更冷,手裏的錫製酒壺慢慢變了形狀:“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韓陽突然“嘶”的吸了口氣,換了副笑臉說道:“好了,你千萬別衝動,以免誤了你的大事。”
商九一愣隨手扔開酒壺,酒壺中間已經被捏扁了,酒水從壺中溢出,灑滿了桌子,低笑道:“你這人倒真是聰明,你跟我走一趟,我就放了你,你說行麼。”話說的客氣,但眼神冰寒。
韓陽搖頭苦笑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能說不行麼,我還是很怕死的。”商九輕歎了口氣,皺眉說道:“我有時候很討厭聰明人,本來我想,打斷你的手腳,裝在箱子裏運走就行,可惜有人要保你。”
韓陽聽的心兒砰砰亂跳,想著商九真是狠毒,又想了想自己認識的人,卻想不出誰會跟商九拉上關係。
商九道:“我答應他不傷你,所以你隻要跟我辦成這件事,我便放了你。”然後又低看了眼韓陽說道:“我不介意把你綁成個粽子再裝箱。”
韓陽點點頭,若有所思。商九指了指門口,示意走吧,韓陽無奈起身。
當兩人被老鴇熱情的送到門口,姑娘們都是依依不舍的神情,客人們打招呼的聲音也不絕如縷。
“韓先生慢走。”
“韓先生明兒再來啊。”
商九不覺高看了韓陽一眼。
門口處老鴇看著倆人,猶猶豫豫的對韓陽道:“韓先生晚上可要悠著點,我們留香樓可離不了您。”
韓陽跟著商九走了許久才咂摸出味來,叫道:“我靠,他奶奶的,把老子想成什麼人了。”
夜色很美,過兩天就是十五,月亮現在已經成了個圓盤摸樣,月光像是給大地鍍了層白銀,讓在路上行走的倆人頗顯孤單。
韓陽在前邊走,商九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讓韓陽摸不著頭腦,不禁問道:“不是讓我跟你走麼,去哪?”
商九淡然說道:“讓你回去換衣服。”看不出是什麼想法。
韓陽歎了口氣,又走了幾步,突然叫道:“誰在那。”商九一愣,凝眼望去,卻空無一人。
韓陽趁機瞅準一條小巷突然發足狂奔。他從留香樓出來就等著個機會,清平縣的小巷四通八達,而且房屋建築基本上都差不多,不認識路的人很容易繞暈。
韓陽自練功以後身體強健,覺得快比的上前世的跑步名將,這一跑起來,隻覺的腳下生風,卻又不敢回頭看。商九剛才倒酒的表演讓他真的明白,這個商九確實是個高手。韓陽自問再有一百個像他這樣的也不是人家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