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進退維穀(1 / 2)

近幾年來,零零散散,總有些小戶寒門人家頗有姿色的女兒莫名其妙的就不知所蹤,家人急團團轉,上衙門報官,官府也派出些人去查。可又哪裏會盡心查找,查了一番什麼也沒找到,案卷上便一填“示蹤”了事。那些女子便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任是失了女兒的人家憂心如焚暗自垂淚。

後來一案積兩案,重重積下,竟是三年裏積了四十餘案件,夠得上是一番巨案,可凶手一直未落網。先前也不是沒人想著徹查此案,可查來查去,卻又是對外稱“毫無線索”,又官府裏人人推著這一案子,傳來傳去,竟是擱了多年不曾破獲,硬生生在外麵傳了一個“妖孽擄人”的謠言。

這般街頭巷尾的議論,自然沒能瞞過以收集他人隱私為樂的小虎隊的耳朵。初聽這事時,劉瑾嗤的一笑。

妖孽?我還神仙呢。

想來案情並不難,必然是哪家紈絝公子看上了這些沒身世沒錢財的女子,暗中擄了去至於別院中,最後悄悄處理了。想到這裏卻也不由生生一個冷戰——四十幾具白骨,怕到了夜晚,也是陰風陣陣、鬼火森森。

案情想來不難,可想到明明線索明確,卻從開始便壓下不曾處置,再看到衙內官人左右推卸,便不能不掂量幾分。

乍看撲朔迷離卻顯而易見門路清晰,卻讓斷案多年的狠辣老吏束手無策,讓為官清廉的前幾任有司默默塵封——這個幕後凶手,究竟有著怎樣的家世背景?

如此看來,這個案件必然是個燙手山芋。

交給她,若是接了查了,等到背後勢力報複,她劉瑾在曲阿無根無基一身飄萍,輕輕鬆鬆就可以處理了事,怕是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若不接暗中壓下,那操縱之人在外麵散播點新任有司暗中授受故意隱瞞案情,置四十餘條如花性命於不顧,一樣可以讓她從此受千夫所指,從此在刺史府內永遠抬不起頭來,這一番宏圖壯誌,便也從此沒了希望。

果然用心險惡。

劉瑾心裏冷笑連連,動作好快,昨天才放出消息,今天招就遞了出來。

看著發招的手筆,還真是思慮縝密手段狠辣,不動聲色遞過來一直案卷,三言兩語就把人逼得前後兩難進退維穀,竟是不將她置於死地便不甘休。

徐芝湊在案前仔細看了看,悶悶歎了一口氣:“其實,這事情之前也有人議論過……”

劉瑾勾起一抹冷笑:“不錯,城內惡少左右也就那麼幾個。”

四目一對,兩人眼中均是冷光一閃。

張成。

劉繇帳下張英,四十餘年一直追隨,浴血奮戰上百餘仗,還在其中一次救過劉繇的性命。眼下帳下幾員大將,獨他手握調兵之權。整個揚州城內調兵虎符,有一道便在他的身上,若是兵符一出足可令流血漂櫓地動山搖。算得上是劉繇倚仗的精武棟梁,百姓依賴的守關大將。

張成是張英獨子,自小溺愛萬分,飛揚跋扈欺壓百姓時日已久,開始時還有人義憤填膺試圖回擊,最後告到衙門,不但狀告被壓,自己也被府吏斥責“一介升鬥小民,怎敢誣賴將軍之子”,硬生生打了三十大板,搜了身上錢財,踢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