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路,任君自擇。
劉瑾同學悠悠然托住下巴,歪頭打量伏在地上大汗淋漓的掌櫃。
“別,別……”掌櫃雙手撐地抖抖索索,“公子!少爺!大俠!我答應!我答應!”
點點頭,劉瑾滿意的摸了摸下巴。
諸葛亮端茶輕輕站起,窗外陽光斜斜鍍上他如玉眉眼,白瓷杯中茶水碧波蕩漾,晶瑩透澈間對著劉瑾輕輕一舉。
“先預祝公子旗開得勝。”微微挑眉,他笑意風清月雅。
“拭目以待。”迎上他的目光,劉瑾偏頭拂發,笑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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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一大早剛剛開門的城內兩大糧鋪,驚異的迎來了浩浩蕩蕩魚龍混雜你拍我肩膀我戳你腰的一隊人。
那群人以一擲千金的豪氣,氣衝鬥牛的魄力,砰砰砰砸下一車金銀珠寶,為首一個穿紅掛綠的小男孩雙手叉腰,氣吞山河的一揮手:“你們,庫裏所有的存糧,通通的,全拿出來的!”
不用問,被某主子調養壞的手下徐芝來也。
眾人得令,一股腦就要往庫房裏衝搜光他的糧食。
掌櫃的趕忙跑出來,又是低頭又是哈腰,拉住這群不知什麼地方竄出來的煞星賠禮道歉侃侃而談,小店本小利微,您看您一下子把所有糧食都買走了,置他人錢糧於何地?置小店生意於何地?置市場和諧各方平衡於何地?
徐芝不耐煩把他甩開。生意?李氏糧記坑蒙拐騙勾結官府曆陽城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啥?沒有?去年城西王老二一年辛苦的糧食被強買賤買最終悲憤撞牆,臨死前大叫掌櫃你的名字是怎麼回事?前陣子城裏人來你家賣糧,五斤大米裏麵必有一斤半石子是怎麼回事?最近城郊農戶的糧食全被官府直接收走,你不但進貨不斷還有增無減趁著這糧價升高狠賺一筆,又是怎麼回事?
一腳踹開臉色赤橙黃綠青藍紫變來變去的掌櫃。您擋,隻管擋。不擋咱們賣糧,擋了咱們搶糧。反正無論如何您今天的糧倉是空定了。怎麼著,選吧您。
掌櫃的灰頭土臉坐在門口,前些日子好容易從境外托人捎的錦緞衣袍被徐芝拿去擦了鞋底,泥印子一個個的煞是可憐。臨了,那群人浩浩蕩蕩搬空他的商鋪,臨走時徐芝再扔過來一個明珠到他頭上:“呶,擦鞋費!”
砰地一聲,眼睜睜看著萬貫糧財全被搬空的掌櫃,終於直挺挺倒了下去。
不出半日,曆陽城內所有大大小小的商鋪都遭到了呼啦啦其疾如風的強買洗劫。頓時明珠金銀滿天飛,白米糧食滿車搬。徐芝是快樂的,店主是悲傷的,百姓是看熱鬧的,那些揮金如土的金銀財寶,是地下工坊照劉瑾的配方秘密製造的。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擁車蔟馬,在所有人對於如此大風範大手筆一擲千金的金主的好奇八卦和仰望下,駛進了城東最不起眼的“粟米糧坊”。
昨天的店主抖著兩撇小胡子,顫顫巍巍跪在糧倉裏以四十五度仰望麵前堆積如山的大米,熱淚盈眶雙手捧心:“啊啊啊啊天不絕我啊,啊啊啊終於得救了啊!”
砰地一聲,劉瑾踢散了他身下紫檀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