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讓出一條路來,慧空臉色淡然看著莫兮卿,問道:“女施主何事在此等候?”他自然是知道莫兮卿等了一天了,竟然也沒敲門進來,倒讓他心中多了一絲讚許,隻不過她現在竟然在這裏喂奶,倒真讓他有些意外,怪不得門口吵吵嚷嚷的,他隻知道是在趕她走,誰曉得她竟用這招擋住了這些和尚。
“你是蕭秉元?”莫兮卿抱著孩子站起身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聽蕭炎琛說,蕭秉元長的和他有些相似,不過因為他滿臉的大胡子,所以她也吃不準到底是相像到什麼程度。
“貧僧慧空。”慧空看了一眼莫兮卿和她懷中的孩子回答道。
“你俗家名字是不是叫蕭秉元?”莫兮卿又問。
“貧僧早已忘記俗家的名字了,隻知道現在的法號叫慧空。”慧空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朝她懷中的孩子多飄去了兩眼。
莫兮卿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和他說廢話,又開口問道:“認識蕭羿震麼?”
慧空眼皮一抬,看向她的眼神閃過一縷莫名的光芒,思索了一下剛想開口說,卻被她一個舉動怔住了。
莫兮卿也不整理一下衣襟,直接將懷中還在喝奶的孩子朝他手中一放,也不顧自己胸前春光泄漏,立即跪下懇求道:“這是蕭羿震的兒子,目前是他唯一的血脈,也是你的親侄孫,現在遭人追殺快性命不保了,我要是帶著他,跑不了多遠就得被捉走,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現在隻能托付給你,相信你會好好待他的。”
話沒說完,一旁的僧人全部作鳥獸散,因為她的胸還露在外麵,所有和尚都嚇的閉起眼睛往旁邊退散了,口中都在默念,不該看的不看!不該看的不看!
“你這是什麼樣子!”慧空一臉嫌惡的看著她,這女人怎麼回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人看光了,就這樣跪在他麵前,還把孩子塞給他。
莫兮卿神色泰然的整理好衣服,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們不是色即是空麼,看得見這麼多麼?”
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慧空歎了口氣看了看懷裏的嬰孩,“你說這是蕭羿震的孩子?有什麼證據?”他這樣一問,等於是承認自己就是蕭秉元了,畢竟侄孫在抱,哪怕是出家人也狠不下心來不管。
“有,這裏有封蕭炎琛寫的信,他叫我交給你。”莫兮卿掏出一封皺巴巴的書信遞給慧空,慧空立即將孩子交給旁邊的小和尚,自己接過信來看。
蕭炎琛信中所寫,也就差不多把事件概述了一下,說了將軍府目前的情況,裏麵充滿了想害這孩子的人,而莫兮卿被人追殺的事他也提了一下,隻不過省略了蕭炎毅想娶她做夫人的一茬,因為他不用想就知道蕭秉元要是知道了這事,肯定立馬出麵教訓蕭炎毅這意圖霸占大嫂的逆子。
按照蕭家家法來說,第一個誕下蕭家嫡子血脈之人,就理應被娶進門做大,所以莫兮卿自然就該是蕭羿震的夫人,什麼小妾的身份都該棄之不用了。
“既然是他的孩子,你還是帶回蕭家吧,讓蕭羿震來照顧你們。”慧空收起書信,將孩子抱還給她。
莫兮卿見他不願收留孩子,積壓在心中的怒氣一下子發作了,她眼巴巴的站在這裏等了一天,得到的就是這一句推諉?
“你是不是老糊塗了?”莫兮卿不肯接過孩子,站起來就指著他的鼻子開始訓話,“蕭羿震要是能夠保護我們,我還用跑到這裏來找你做什麼?你不用腦子也該用腳趾頭想想,我幹嘛要放著舒服日子不過跑來這裏托付你照看孩子?這不是你們蕭家的血脈嗎?不是你的親侄孫嗎?你就願意看著他回去被人害死?”
莫名其妙被她一頓指責,慧空皺著眉頭說道:“蕭羿震是將軍,自然有能力庇護你們,何須將孩子送來這裏?”
“他要是有本事保護我們,他側妻肚子裏那個孩子現在就該出生了,哪裏會遭人下毒變成死嬰?”莫兮卿指著他懷中的孩子說道,“你知道我為了保他有多不容易嗎?你知道我在將軍府有幾次被人差點下了墮胎藥嗎?你知道我多舍不得把他送到這裏找你嗎?如果可以,我幹嘛要把他送來這個破和尚廟吃齋念佛受罪?”莫兮卿越說越激動,眼眶裏開始泛出淚光,說她舍得把孩子交給他們,那是假話,她不是不得已才這樣做的嘛,怎麼這老頭還這樣不識好歹。
慧空皺著眉頭聽她一通發泄,心中有些詫異,怎麼羿震這小子現在這麼沒用,連個女人孩子都保不了?他親手教出來的侄子,竟然連這點事都擺不平?怎麼還弄到有人追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