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軍師,就該像個軍師的樣子,大軍行進軍費要被削減,你還笑得出來?我告訴你,若是大軍挨餓受凍,我第一個把你剁碎了喂他們。”蕭羿震冷聲訓斥她,怎麼這個女人一點也不識時務,總是用這種極端的方法想引起他的注意,她總是這樣拖後腿,他想對她有好感都難。
魏雪被他一頓訓斥,氣的臉色發白,將案上茶杯一下摔倒地上,“蕭羿震,我告訴你,我堂堂一國郡主,還能讓你瞧扁了,你等著,明天我就住回軍營,我天天守著,天天煩你,看你能將我怎麼著!”說完就氣呼呼的出去了,依然是前呼後擁的。
蕭羿震冷著臉看她離開,頓時覺得頭疼無比,蠻子換了將領,前一戰將他們打了個體無完膚,現在大軍駐紮這裏整頓,又莫名其妙開始死人,他就怕軍心不穩,戰場之上還如何殺敵製勝,現在不止蕭炎玉鬧出了龍陽之好的謠言,魏雪也來雪上加霜,削減大軍經費?虧他們想得出來!
他幹脆將自己整個身子窩進了墊著虎皮的將椅之中,閉上眼睛開始沉思,觸摸到胸口的血玉,讓他煩擾的心境頓時平靜了一些。
不知道雲衝怎樣了,有沒有乖乖聽話,或者是挨蕭秉元的訓,也不知道兮卿目前在何方,是否已經母子團聚?是否身處安全?是否還記得他?
不知不覺的,他又提起了筆,拿過一張白紙,開始畫兒子和兒子他母親的畫像,雖然他知道畫的不好。
魏雪果然如她所說的,又勞師動眾的住回了軍營,雖然還是營帳,但不似之前那樣嬌氣了,隻帶了四個貼身丫頭,其餘一概都扔在了城鎮的宅子裏。
另一頭,魯添翼回來將宋俊峰踹了個四腳朝天,才恨恨的去了蕭炎玉那裏,他從未料到有朝一日會被好兄弟這樣出賣,還是為了這種破事。
蕭炎玉也是在四營,與蕭羿震卻是兩個不同的營帳,分別設置東西兩頭,魯添翼一如往常的在四營走動,眼神卻總是不離開蕭炎玉的營帳,但守了大半天也不見有什麼人出入。
“你在這裏做什麼?”蕭炎玉的聲音冷冷的響起,他已經注意到有人一直在附近隱蔽著觀察他,所以不動聲色的繞過營帳從後麵過來,正想抓住來問問,一看卻是大哥身旁的得力侍衛魯添翼。
魯添翼身形敏捷,轉過頭立即答道,“屬下發現有奇怪人影晃動,故跟過來看看……”
“你也發現奇怪的人影了麼?”蕭炎玉不疑有他,低下頭沉思起來,如果人影不是魯添翼,那就是另有其人了,會是誰呢?竟敢跑來四營監視他?
見他沒有懷疑,魯添翼心中鬆了一口氣,幸好平時在軍中做事嚴謹得將軍信賴,否則這個謊言也唬不過去。
“沒事了,你下去吧。”蕭炎玉一邊走回營帳,一邊心中思索,究竟是誰敢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
魯添翼沉下眼瞼微微一思量,果然副將不是一般人,他還以為憑他的身手可以隨意在他眼皮子底下走動,原來還是看輕他了。
蕭炎玉用過晚飯後,又轉去了二十七營,正巧碰見莫兮卿在紮草墊。
“你在做什麼?”蕭炎玉瞠目結舌的看著她,這是在幹嘛,一捆捆的幹草堆在了一起,莫兮卿卷起了袖子,露出一截手臂,正吃力的將幹草一摞一摞編紮起來。
“紮草墊啊,馬廄裏的用完了,不紮一點就沒得用了。”莫兮卿頭也不抬一下,繼續紮自己的草墊。
“你給我放下!”蕭炎玉怒氣衝衝的抓住她往一邊拖,隨後一腳將那些幹草踢開,“這種粗活怎麼你在做?我不是隻叫你喂馬而已麼,哪個大膽的竟敢叫你紮草墊?”
“走開,別妨礙我做事,還得趁天黑前紮完。”莫兮卿甩開他的手,深呼吸了一口,將袖子卷的更高了,又拿起幹草一摞一摞排好。
“別做了,等明天我叫別人來做。”蕭炎玉皺著眉頭看她滿頭大汗的模樣,明明就是將軍夫人,竟然在幹這種下人才做的粗活,還露出藕一般的手臂,簡直就是大忌諱,大哥若是瞧見肯定暴跳如雷。
“別人能做,憑什麼我不能做,進得來這個兵營,就得吃得起這個苦,難道你還想給我開小灶?還嫌害我的人不夠多麼。”莫兮卿朝他揮揮手,“副將大人還是走開點,這兒眼睛太多了,被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是你的什麼人。”
“什麼人?”蕭炎玉白了她一眼,一個弱女子竟然做男人的活,好歹也是他帶進來的,多多少少可以倚靠一點吧,為什麼還要故意去做這種又髒又累的事情,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