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選擇(1 / 3)

沒有了要運送的物資,十二人自是輕車驃騎,從希納之牆的東邊返回特羅斯特區。當晚時分,一行人在森林裏紮營,兩兩組隊住一個帳篷。

尤米爾自是和赫裏斯塔一起,萊納和貝爾托特一起,亞妮則選擇和薩沙一起住。艾倫在和讓“打架未遂”後,自去和阿爾敏一起住。讓雖不甘心,卻也無法,隻得和前來拉架的柯尼一起回到了帳篷裏。

此刻,營地上還有一人在紮帳篷。拾柴回來準備添火的菲索克看到那人後,一下子愣住了,然後將懷裏的柴薪都撒在了地上。

“三......三笠???”

“什麼?”剛剛將帳篷建好的三笠抬起頭,看到是菲索克,寒冰般的眼中瞬間有了溫度。

“他們都......組好隊了?”菲索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他今天是要和三笠住一個帳篷的節奏麼?

三笠像是剛發現一般:“哦,看起來是的。”

什麼叫做“看起來是的”?根本就是的好嗎!不不......這不是重點!三笠為什麼能這麼淡定?為什麼不提出“五女七男”的不和諧問題?還有,三笠這帳篷搭得如此結實,樁都深入地下了是怎麼回事?

菲索克大踏步走上前去,找到了阿爾敏和艾倫的帳篷。隨即一把掀開喝道:“給我——”

阿爾敏:“zzzzzz......”

他本想說“給我騰個地方”,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看著這二人一副“不打算醒”的樣子,菲索克雖咬牙切齒卻也無法——原本就是單人帳篷,兩個人已經十分擁擠,再多一人帳篷非裂了不可。

菲索克無法,隻得放下蓬簾,哪知阿爾敏突然睜開眼睛朝他眨了一下。

你小子早就設計好了吧!

有些發懵的菲索克站起身,發現三笠正在盯著他看,那樣子明顯是在等他。意識到這點的菲索克也不知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驚恐還是開心,或兩者都有。他撫了撫正在抽搐的眼角,本想問三笠:還不睡麼?話到嘴邊突覺這話不太妥當,於是改口問道:“帳篷你自己搭的嗎?沒找人幫忙?”

“我自己完全可以,雖然花的時間多了一些。”三笠看了看羅塞之牆般的帳篷答道。

難道這家夥是故意自己搭帳篷,好拖延時間使女生們把她剩下?但事已至此,菲索克顧不了那麼多了,壓低聲音問道:“我們倆住一起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

這......這是完全相信我坐懷不亂?還是完全沒將我放在眼裏?菲索克覺得是後者。他其實是想問三笠為什麼不和女生一起住——他知道尤米爾和赫裏斯塔拆不開,亞妮和她合不來,但是還有薩沙不是嗎?

“你怎麼不和薩沙一起睡呢?”

“難道你想和亞妮住一起?”三笠眼中寒光一現,挑眉問道。

“我......”

心中內牛滿麵的菲索克答道:“我想守夜......”

寒風呼嘯的夜晚,渾身發抖的二隊長坐在營地遠處的火堆前,用樹枝扒著柴火,好使得火燒得旺一些。一邊鬱悶地想——看來自己明天隻能在馬背上補覺了,希望不會因為睡著掉下來而被馬踩死。

忽然,一件大衣披在了菲索克的身上。隨即而來的是三笠附在他耳邊的暖意:“你這傻瓜,帳篷是給你一個人搭的。”溫暖的聲音中有著淡淡的笑意。

不等菲索克有所反應,三笠隨即奪過他手裏的撥火棍,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你去睡吧,我來守夜。”

開什麼玩笑?我好歹也是個男人吧?終於反應過來的菲索克又將撥火棍搶了回來,一邊戳著火堆一邊繃著臉道:“不去。”

完了完了,他不是要繃著臉表現他的大男子主義嗎?這笑意漸濃的嘴角是怎麼搞的?

“好吧。”三笠微微一笑,將身一側,靠在了菲索克的肩上。

這一刻,菲索克終於明白了自己以前那莫名其妙的心情——他想留在這裏!

這是一種令人恐懼的歡喜,味道是辛酸的。附著點正在心間,永遠無法拔除,永遠無藥可醫。

“三笠,”菲索克輕輕道。

“什麼?”

“如果我離開了,你會怎麼辦?”

他感到三笠的手伸過來緊緊挽住了他的手臂,手的主人好像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似的。過了一會兒,隻聽身邊的三笠道:“我不知道,因為我從不敢去想。”

朦朧的月光灑向林間,有獵獵的寒風刮過,卷起枯黃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