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邁出清寒寺的大門,晴朗的天空竟然飄起雨來!淅淅瀝瀝的落在兩人的肩頭,發稍。這時,一把青油傘忽然撐在了頭頂,“施主!這傘是主持送給二位的。寺裏布施急需的傘不夠,將就二位同打一傘吧。”
“多謝!”朱昭逸接過小和尚手裏的傘,點頭示意。
“這老和尚人不錯嘛!”李琦筠笑著抬頭望了望那小小的青油傘,隨即蹙眉道:“隻是有點扣門,咱們給了他那麼多銀子,還舍不得多送一把傘。”
朱昭逸輕輕一笑,探手假意攬著她的肩膀,笑道:“咱們靠近些,這傘也就夠用了。”
“討厭!一邊兒去!”李琦筠打掉伸過來的魔手,一把奪過油傘,悠哉悠哉的往前溜達著走去,不忘回過頭朝朱昭逸得意的一笑。
紛亂的雨絲拍打在青油傘上,隨著她曼妙的身姿旋轉過來,仿佛變成了一個美麗的花雨傘。傘下的人,笑意盈盈,眉梢眼角都透著可愛的俏皮,讓人忍不住想要嗬護,想把她純美的笑容時刻放在手心。
見他遠遠的看著自己不說話,李琦筠忍不住退回來幾步,笑嘻嘻的將傘轉了幾圈,把上麵的雨水盡數朝他的臉上灑去。這樣的遊戲,好像隻有小時候才玩過,看著他不閃不躲的呆樣子,還真是有趣的很呢。
“呦!這大下雨的,小兩口不趕緊回家,還鬧著玩呢?可真有趣兒!”兩個年紀不小的大媽,撐著一把傘從寺廟出來,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邊走邊笑著,指指點點。
另一個大媽接著叨叨:“是啊,剛才進寺的時候,就見他們倆打打鬧鬧,親親熱熱的,想是新婚人呢兒。”
“唉!咱們年輕那會兒,可沒這麼貼心的人寵溺。”
“哎呀!看你說的,你家老張對你還不是言聽計從。。。”兩人邊笑邊說,越走越遠。
李琦筠頓時臉頰飛紅,把傘停在空中,想要跟她們解釋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隻得訕訕的走到朱昭逸跟前,含糊道:“走吧。”
“你先回客棧。我還有點別的事。”一向瀟灑自若的朱昭逸此時也麵露尷尬,俊臉微紅。
頭一次見他這樣不太自然的表情,李琦筠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將傘撐在兩人的頭頂,大方的安慰道:“沒什麼啦。她們說的又不是真的,別介意就好了。”
真是怪哉了!一個黃花大姑娘被人誤會是新婚娘子,更應該感到尷尬的是她才對,怎麼反倒是她先安慰起自己了?朱昭逸忍不住暗暗責罵自己心胸狹小,往日的風流瀟灑之度都跑到哪去了?
“你要去柳音閣嗎?我也要去!”這古代的破油傘真是很小,兩個人撐一把隻能靠的很近很近,李琦筠一邊說,一邊高高舉起撐傘的胳膊,身子靠近朱昭逸。
撇去心中的雜念,朱昭逸伸手接過油傘,盡量隻將她罩在傘下,毫不在意自己已經淋濕的肩膀。邊走,邊說道:“你去不太方便。”
“為什麼?”
“那地方,隻有男的才讓進。”
“怕什麼!我變一下不就行了?”熟能生巧嘛,女扮男裝這事,不在話下。
“李煦!?花花公子的名頭隻怕已傳遍大江南北了。不怕暴露行蹤?”
“啊?怎麼會?人家一向潔身自好!別敗壞我名譽!”作勢要打。
“是嗎?一人獨攬太湖七大花魁的事,難道不是你做的?”朱昭逸嗬嗬一笑,等著看她的反映。
“啊?那,太湖離這兒,也有段距離,不會傳這麼快吧?”李琦筠紅著臉,掙紮狡辯。
“這種事傳的當然快,何況你還是破壞了那些人大撈一票的罪魁禍首,不知道多少幫派等著找你尋仇呢。”朱昭逸笑著,伸手彈掉凝結在她辯稍的小水珠,繼續唬她道:“這回知道為什麼讓你換回女裝的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