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允薇也是剛剛趕到這個現場。
從鑒定室出來後她就立即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拿到了手機。一開機,果然有條讀短信和幾通未接來電。
電話是顧母打來的,關於顧以諾的名字,顯示的隻有那條短信,信息時間還是昨天上午她進鑒定室之後的一個小時,也就是說,顧以諾發了那條信息之後,就沒有在找過她。
信息的內容也都是關於顧振泊的病情:“我已經見過醫生了,醫生說爸是急性腦血栓,要入院觀察治療。不過不用擔心,隻要搶救過來注意休養就沒有大礙。”
讀完信息,她的心有些涼。信息的內容沒有一句是關於她的,而且他今日大婚,以他的性格怎麼會不找她,還是他出現了別的狀況?還是他對她說的所有承諾都是玩笑?
不,應該不是!她的心突然有些亂,向一堆鋒利的雜草在她的心裏攀爬蔓延。
她趕緊給顧母回了電話,電話剛接通就聽見了那邊震耳欲聾的音樂咆哮著歡快的曲調。與顧母通完話之後,她便匆匆回去換了禮服趕去了婚禮現場。
到了大廳,她一眼就看見英氣勃發的新郎官立在門口迎接賓客,沒想到他微笑有禮,沉穩端正的模樣挺像那麼回事。她緩緩走過去,他的眼睛卻好像沒有看見她,甚至好幾次視線從她身上跳過都沒仔細看她一眼。頓時,她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酸酸的,像喝了一瓶醋。
她剛走到門前就看見一旁的顧母也在迎接賓客,她隻好隱藏起自己的情緒,隻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跟顧母說上幾句話,就看見韓瑞希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遠遠的向她招手讓她過去。
她是伴娘的身份,理應早到,陪伴在新娘的左右,好在,韓瑞希的性格不拘小節,還很體貼的給她遞上了一杯牛奶,拉著她一同回到酒店的房間,讓她幫忙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正午十二點,司儀拿著話筒準時走上了台,伴著激情動魄的音樂以最英俊的姿態拉開了婚禮的序幕。正前方花亭下的新娘和新娘的父親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等候著上場。
這是韓世軍第一次嫁女兒,他堂堂一個威風凜凜的軍長,曾經大大小小的場麵也不知經曆了多少,可今天韓瑞希挽著他的手的時,他的情緒卻說不出的緊張激動,眼睛一直盯著台上的司儀,生怕沒有跟上他的節奏慢了一步上場,錯過了女兒結婚的好時機。
一番澎湃的言辭,司儀很快就喊道了新郎的名字,準備讓他登台,可遲遲不見他的身影,場麵一度陷入尷尬的氣憤。應變能力極快的司儀以為新郎在忙別的事,沒有聽見司儀的召喚,司儀忙給旁邊的同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快點把新郎叫回來,一邊又以玩笑話緩解了現場的尷尬,給新郎的出現又留出了一些時間。
可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浪漫的婚禮會很順利很完美的開始時,有人突然上台打斷了司儀的節奏,然後對司儀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話,隻見司儀的臉色驟變,同時,台下的賓客們也隨著司儀吃驚的神色而發出了陣陣議論。
“是找不到新郎嗎?”
“對啊,這婚禮都開場了,怎麼還不見新郎啊......”
“哎,我來的時候還見他在大廳門口迎賓客呢?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該不會新郎是逃婚了吧?”
“怎麼可能,對方是堂堂軍長家的女兒,要錢有錢,要勢有勢,而且新娘還這麼美,傻子才會放著這麼一個乘龍快婿不做去逃婚呢?”
“不對,你應該沒聽說過吧,軍長家女兒的腦子好像有問題,而且,新郎好像有自己喜歡的人,據傳言,新郎的心上人是他的姐姐,顧家的養女......”
“啊,不會吧......”
“......”
眾多賓客對遲遲不見新郎的問題開始議論紛紛,韓瑞希與父親站在邊上,對他們的議論聲聽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關於顧以諾和顧家養女的傳言。
韓瑞希早在開場前沒看見顧以諾的人時就已經開始慌了,此時看著台上司儀的表情更加站立不安、心急如焚,她好幾次都想掙開父親的手要去找他,都被父親悄悄的攔住了。
韓世軍是個要麵子的人,新郎在大庭廣眾之下拋下了新娘,讓他們如此言論幾乎讓他顏麵無存,他不能再讓女兒沒有尊嚴的去追一個不要他的男人。
但他麵對這樣一個始料未及的事情時,雖然憤怒,仍舊鎮定如泰山,麵不改色的喚來了自己的部下,吩咐他們趕緊去找人,然後又喚來顧家的二老,莊嚴怒目的質問著他們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