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實心中的疑惑,沈允薇和顧以諾兩人準備一起去見一下溫泉會所的鄭老板,當兩人正準備出門時,就見鄭蕊兒找來了,是來問沈允薇要不要一起和她去吃早餐的。
不過,她卻想到顧以諾會來這麼早。她笑著同他打招呼,然後三人便一起去了餐廳。
在去餐廳的路上,鄭蕊兒如往常一樣,性格開朗的跟他們說了許多話,唯一奇怪的是她卻對她父親已經回來的事情隻字不提。
既然鄭蕊兒有心隱瞞,顧以諾和沈允薇兩人也就心照不宣,靜待合適的時機。
可到餐廳門口的時候,鄭蕊兒突然停下了腳步,再回頭之後,臉上已沒有了笑容,一反常態的鄭重其事的看著他們。
顧以諾和沈允薇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也開始覺得這頓早餐不尋常,但兩人的心裏都有了些數。
果然,鄭蕊兒開口就是關於她的父親。“我爸已經回來了,現在他就在餐廳裏用早餐。”
按照規定,鄭蕊兒的父親鄭至行回來之後理應接受警方的例行詢問。鄭至行是溫泉會所的負責人,就算警方不找他,他也應該表示一下對案子的關懷,畢竟,這起案子也關乎溫泉會所的生意,日後溫泉會所還能不能正常營業,或者和以往一樣遊客滿堂,都和這起案件的真相有著莫大的關係。
倒是鄭至行這不緊不慢、不慌不忙的態度令人奇怪。
沈允薇聞言,朝餐廳裏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的拐角的確有一個身著普通、身形瘦弱的中年人坐在那裏,正看著報。她仔細辨別了一下,那個人是她今晨看到的,鄭蕊兒的父親——鄭至行。
不過,她的心卻在此刻莫名的跳了幾跳,帶著幾分心慌的跳。大概是因為自己心虛吧!
與此同時,顧以諾也看見了做在餐廳內拐角處的那個男人。
鄭蕊兒望著顧以諾,眼神十分堅定,“你答應過我的,等我父親休息好之後在接受詢問,所以,我希望你們見到我父親之後對案件的事情一概不提。”
“還有,”鄭蕊兒繼續說,她看起來對自己的父親很緊張,也很小心,“我父親生性古怪、孤僻,不愛說話,所以,我已經給你們另外備了一桌。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鄭蕊兒的話像是早就看穿了些什麼。他們的確像趁著這次早餐的機會能夠接近鄭至行,但沒想到,卻被鄭蕊兒直接給阻斷了。
顧以諾收回了在鄭至行身上的目光,笑了笑,答應了鄭蕊兒。雖然他表麵上沒說什麼,但心裏卻已經識破了鄭蕊兒的心思。
緊接著,鄭蕊兒便帶著兩人走進了餐廳。
進入餐廳之後,鄭至行察覺到餐廳內的動靜,微微移開了一下報紙,抬眼看了一下他們。
卻不想,正巧與顧以諾和沈允薇二人的目光相交。
那雙混濁不定的眼睛,卻帶著一般人身上稍有的敏感,一下子令沈允薇顯得拘謹起來。她微微欠了欠身,不知是算禮貌的問候還是抱歉。
顧以諾倒是處之泰然,像對普通人一樣微微一笑。
沒想到,鄭至行回應了,對他們點頭笑了一下,隨後便繼續看自己的報紙,不再有任何的舉動。
鄭蕊兒給他們準備的位置離鄭至行有兩三張桌子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剛剛好聽不到鄭至行的說話。對此,顧以諾倒認為鄭蕊兒這正是此地無銀的做法。
見他們無意見落座,鄭蕊兒才回到父親的桌前,與他一起吃早餐。
“你有什麼想法?”顧以諾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大口之後問道。
沈允薇正低著頭心不在焉的攪動著碗裏的白粥,心裏一直惦記著鄭至行到底有沒有發現清晨偷聽的人是她,對顧以諾的問題也是答非所問,“我也不知道,總覺得自己在麵對鄭至行的時候很心虛。”這是實話,並非她膽小,而是她一直都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從未做過或是遇到過這種齷蹉的事。
顧以諾早就看出了沈允薇的緊張,隻不過剛剛有鄭蕊兒在,不能表現的那麼明顯。
他伸手上前,握了握她的手,輕聲勸慰了句:“別擔心,該心虛的人不是你。”
沈允薇有些不明白的抬頭,看著他,“你發現了什麼?”
顧以諾不動神色的向鄭家父女的方向瞥了一眼,收回手,隨意拿起一片麵包,揪了一塊塞進嘴裏,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咀嚼完之後說道:“你不覺得鄭蕊兒把我們單獨安排在這一桌很奇怪嗎?而且,離他們這麼遠的距離,很顯然是不想讓我們接觸鄭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