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與陸龜蒙一直談到華燈初上,方才回家。進門後杜牧卻聽得娘親和大哥、二哥在哭泣,連忙趕進屋去,隻見其父杜從鬱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了。
“父親何故一日就病重至此?”杜牧驚惶地問。
杜母隻是嚶嚶哭泣,杜牧的兩位大哥也是捶胸歎息不止。良久,杜母這才斷斷續續地道清原委:杜從鬱聽聞先帝駕崩,心已涼了一半,又聽聞說先帝有可能是被宦官所殺,更是氣由心生,動了肝氣。杜家本打算去請禦醫關子敬,誰知剛出門就碰上諫官崔群。崔群與杜從鬱向來不睦,常常在政治上排擠他。如今崔群見杜從鬱病入膏肓,更是前來冷嘲熱諷,言語間激得杜從鬱吐血不止……
“可是牧兒……回來……了?”杜從鬱聽聞人聲,從病床上勉強睜開眼。
“爹爹,牧兒不孝。”杜牧連忙跪於窗前。
杜從鬱聞得杜牧滿身酒氣,哀歎道:“我兒杜牧有相才,卻無相器!誤就誤在這品行上了啊!!!這是天要滅我杜家,天要滅我大唐啊!!”
杜從鬱說完這句,就撒手人寰。杜家數日都忙於操持杜從鬱的喪禮,杜牧三兄弟均足不出戶,在家守靈。
話說這杜牧逢陸龜蒙繼而喪父,人生起伏皆在一念之間。這一邊的蘇錦日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蘇錦來到唐朝已有些時日,日子雖然富裕,卻有些單調無聊。選秀之事又常常被人提起,蘇錦現在將未來的希望都壓在杜牧身上。
可這幾日,均不見杜牧,蘇錦方才從蘇望之口中得知杜從鬱去世的消息。蘇錦甚是為杜牧擔憂,已經到了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程度了。
“小姐,近日總是悶悶不樂的,是不是還在為杜公子的事煩憂?”荷香善解人意地問道。
蘇錦並不作答,隻是一味地歎氣,自己固步於蘇府,與杜牧失去聯係,現在要是能有個手機該多好啊?發個消息問候一聲,也能叫人略安一安心。想到此處,蘇錦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荷香,替我取一錦帕來。”蘇錦吩咐道。
荷香不知蘇錦何意,速取一白色錦帕,遞予蘇錦。蘇錦展開錦帕,鋪在台麵上,提起毛筆,揮毫而書: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沒辦法,此時此刻蘇錦也隻得借古人的詞來一用,訴一訴相思之苦了。寫畢,蘇錦將手帕晾幹,遞予荷香,吩咐道:“荷香,替我將這塊錦帕給杜公子送去。”
荷香允諾,持錦帕而去。
荷香前腳剛走,蘇林氏就急急忙忙地進來了。
“錦兒,錦兒!”蘇林氏一進房門,就大呼小叫道:“晨露、荷香!”
“荷香出去了,娘何事驚慌?”蘇錦被蘇林氏吼得也緊張起來。
“晨露,晨露!”蘇林氏並不回答蘇錦,隻是又喚晨露。
晨露聽聞,著急忙慌地趕進門來:“夫人何事?”
“錦兒、晨露,宮裏來人了。”蘇林氏急急地說道,“皇帝說為先皇服孝六個月……唉!其實他也就是做做樣子。剛一個公公來說,皇帝如今仍是荒淫無度,甚至在靈堂都常有顛鸞倒鳳之事發生。這皇上日日換新人,這不已叫人來催你入宮了!”
“啊?”晨露與幾個小丫頭聽了慌作一團,蘇錦也嚇得跌坐在椅子上。
“那他們何時來要人?”蘇錦問道。
蘇林氏說:“來的人現在就在前廳,說是馬上就要帶你走!”
這麼快!蘇錦一聽,嚇傻了!這給杜牧的情書前腳剛送走,後腳宮裏就來人接自己,怎不叫人肝腸寸斷。情人不見,卻要進宮去伺候一位荒淫無度的皇帝,豈不是大大的諷刺。
蘇錦自歎自己命苦,雖說穿了一個有錢的錦繡小姐,如今卻又要被送進宮去,被當做禽獸的泄欲工具,自己還不如一死了之。
想到此處,蘇錦情緒激動,起身欲撞南牆,被眾人攔下。蘇林氏淚如雨下,遞給蘇錦一個包袱,悲號道:“錦兒你帶晨露從後門快走,這裏是我的一包細軟,你們去襄陽投靠我的娘家妹妹吧!她夫家在襄陽城南,做絲綢生意的張員外就是了。”
蘇錦聽到此處,也是悲痛欲絕,不忍離去,誓要留下來陪護娘親。蘇林氏見蘇錦猶豫不決,狠了狠心,將蘇錦與晨露推出門去!可憐著母女倆連話別的間隙都不曾逮到,就這樣匆匆分別了,更不提蘇望之、荷香,一麵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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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介於讀者意見較大,我不黑蘇軾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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