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風華正茂(1 / 2)

蘇錦聽了陸龜蒙的問題,微微一笑,不知他是何深意,反問道:“可愛深紅愛淺紅,杜工部乃是問桃花的顏色,不知公子問我什麼?”

陸龜蒙停了停斧頭,轉過頭來,認真地對蘇錦說道:“在下是想問小姐對人生的看法?你與晨露視權力如薄霧,視富貴如草芥,在下很是佩服。可惜天下又有多少嫣然女子對嫁入皇宮夢寐以求,小姐竟然能夠不屑一顧。”

蘇錦見陸龜蒙把自己捧得如此高,有些慚愧,想了想回答他道:“方才公子問我可愛深紅愛淺紅?我現在回答公子,我愛深紅不愛淺紅。”

“哦?願聞其詳?”

蘇錦說道:“人活在這世上,來去隻有一次,我相信公子與我一樣,活就要活個痛快。人生定要嚐盡千番滋味,才不虛此行,淺嚐輒止乃是虛度光陰。是故,我隻愛天涯浪漫的血色深紅。”

“小姐說得甚好!陸某鬥膽將你認作知己,不知小姐是否嫌棄在下?”陸龜蒙起身又深深地作了一個揖。

蘇錦有些不好意思,晨露將早飯端了過來,笑道:“公子既然與我家小姐有什麼山什麼水之意,何不結為異性兄妹?”

“是高山流水之意!”蘇錦嗔怪道,“我倆認作了兄妹,你豈不是還要我認你作嫂子?我可不肯就這麼便宜了你這丫頭!”

“哎呀,小姐,你這是說什麼呀!”晨露羞得來打蘇錦,蘇錦一個閃身,晨露正好一拳擊中陸龜蒙。

陸龜蒙倒是紋絲不動,可憐了晨露的纖纖玉指受折損,手疼了半日。

吃過早飯,陸龜蒙又換上體麵的衣服準備出門,對蘇錦晨露吩咐道:“小姐今日在家好生歇息,我去長安城內打探,看有無相識之人前往襄陽,若是有,小姐可與他們同往。”

蘇錦點了點頭,進屋取了一錠金子塞與陸龜蒙:“公子一去,怕是又要日落西山才能回來,中午找個好地方吃飯,更不要省了茶錢。”

陸龜蒙哪裏肯要蘇錦的錢,推辭道:“這錢是蘇老爺托我給小姐的路費,小姐應該好生收著,俗話說:窮家富路。區區飯錢,我這裏有的是,不會委屈了自己的。”

蘇錦哪裏肯依,“公子這是替我辦事,如何能讓你自掏腰包?”

蘇錦在這邊與陸龜蒙相持不下,晨露在一旁聽了,即轉身進屋取了一些零散的銅錢來,說道:“公子不要金子也罷,隻是這路上得帶著零錢才好。”

說著晨露拿出一個珠光金色的錦繡錢袋,將銅錢裝了進去,予陸龜蒙別於腰間。

蘇錦見爭不過陸龜蒙,隻好作罷,提起陸龜蒙腰間的錢袋看了看,笑道:“我竟不知,晨露還有這等好東西,連我這個小姐都不曾給,就直接給了你……”

晨露聽了又是跺腳,佯怒道:“小姐最近老是說些怪話取笑奴家,公子快走,休要理她!”

“哪裏是什麼怪話,你心裏有人,聽什麼話都覺得怪!”

陸龜蒙見蘇錦與晨露打鬧,憨憨地笑了,“我走了!”

陸龜蒙走後,晨露替陸龜蒙打掃房間,見他房間裏的卓上圖紙散落了整張台麵。晨露不識字,便叫蘇錦來幫忙整理。

蘇錦提起幾張略微翻了翻,隻見紙上畫著一個奇怪的圖形,好像是某種器械,圖旁邊還有一些計算公式。蘇錦好奇,便坐下來仔細研究起來……

那邊陸龜蒙趕到長安城,便直奔自己的老朋友皮日休家。半道經過樊川別墅,忽想起杜牧,就進去拜訪。

杜家正在操辦杜從鬱的喪事,往來人員不絕,陸龜蒙混在人群中進入靈堂,先給杜從鬱的棺材磕了幾個響頭,遂又取出一錠銀子隨了份子,這才四下找尋杜牧。